柳忘很淡地冷笑一下,站起来,说:“我去趟卫生间。”
苏婳点点头。
等柳忘从卫生间回来,又换了一副面孔。
她抓着苏婳的手,言辞恳切,笑容可亲,说:“小婳啊,你看阿尧对你念念不忘,他一退役,就回国找你。看在他对你情深意重的份上,你就成全他吧。等他出院,你跟我们一起去美国。你是文物修复师,且小有名气,移民的话应该很容易。你和你妈一起移民,离开这里,跟我们一起生活。”
苏婳惊呆了。
之前柳忘冲动易怒,是因为顾谨尧生死未卜,情有可原。
可这会儿她阴晴不定,又是怎么回事?
苏婳轻轻把手抽出来,“阿姨,你别多想,我对阿尧哥就只有儿时的情谊和恩情,没有你说的那种感情。”
柳忘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睛里有戾气,“我儿子哪里不如秦姝的儿子了?连你也瞧不起他。”
苏婳觉得和柳忘没法沟通。
以前她觉得顾北弦就够阴晴不定的了,没想到柳忘比顾北弦有过之而无不及。
像风一样,一会儿往东刮,一会儿往西刮。
通俗点讲,就是抽风。
她压了压情绪说:“我没有瞧不起阿尧哥,但是恩情和爱情是两码事。”
柳忘鼻子哼出一声冷笑,绷着脸,没再出声。
气氛一时变得僵滞。
苏婳坐立难安,站起来说:“阿姨,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柳忘掀了掀眼皮,“随便吧。”
“好。”
苏婳带着保镖走出去。
说是买东西,其实是不想和柳忘待一块儿。
她话里话外,还有那变幻不定的情绪,让人很不舒服。
苏婳出了医院大门,在附近找了家干净的饭店,和保镖吃起来,又让老板帮忙打包了一份饭菜。
不知道柳忘喜欢吃啥,就打包了一份鲍汁捞饭,和一个热菜,一个凉菜。
吃完她又去附近商场,给顾谨尧买了两身衣服。
看他和顾北弦身材差不多,就按照顾北弦的尺码买的。
还给买了袜子和鞋。
因为不知道他鞋子的尺码,又不想打电话问柳忘,就估摸着把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码的,全买了。
她真的是把他当哥哥一样地心疼。
他的救命之恩,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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