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客气,我想进去看看去您,方便吗?”
梅垠臣哈哈一笑,“方便!方便!我一个孤寡老头子,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这卧室久不开窗,味道冲,别熏着你。”
“梅爷爷客气了。”
元峻将手中的酒放下,微微眯一下眸子,接着脸上呈现笑容,心中却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脚步比平时略慢一拍,走进梅垠臣的卧室。
梅垠臣躺在一米半的普通木床上,面色枯槁憔悴,一张脸又黑又瘦,颧骨高耸,脸颊瘦到无肉,黝黑的面皮上可见成片的老年斑,一头雪白银发干枯毛糙。
风烛残年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他和爷爷元老差不多的年纪,居然比饱受打击的爷爷,看起来更老迈。
卧室窗户关着,草药味和陈腐的老年味要比客厅浓重许多。
元峻忍着,问:“梅爷爷,照顾您的护理人员呢?”
梅垠臣双手撑床,颤颤巍巍地想坐起来。
元峻警惕地上前,搀扶他坐起。
搀扶的时候,他一直留意他的手,明知他没那么大的胆子,但是仍防着他出手。
扶梅垠臣坐好,元峻退后一步,立在床前。
梅垠臣后背靠着床头,耷拉着松皱的眼皮,哑着嗓子说:“护工小李家里临时有事,我让她回去了。警卫小张快要结婚了,我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回去准备。”
元峻道:“您老身体不适,怎么不去疗养院治疗?”
梅垠臣扯起松皱的嘴角笑了笑,“这把年纪,土埋到眼皮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都是些陈年旧伤,治也治不除根,就不给大家添麻烦了。”
瞧他,单看外表和言行,多么清廉俭朴,舍己为人。
元峻想到他的儿孙也在父亲身边,且深得父亲重用。
只不过他儿子不姓梅,姓殷,随他妻子的姓。
他的女儿女婿也身在要职,还有他的外孙外孙女,都享受着他的福荫。
元峻盯着梅垠臣枯皱的眼皮说:“梅爷爷,我四叔前几天死了。”
梅垠臣稀少的睫毛微微动一动,脸上挤出悲痛的表情。
过了一两分钟之久,他缓缓抬起头,枯黄的眼圈泛红。
他声音哽咽,脸上表情悲痛掺杂着难以置信,“阿峻,你说,你说小四死了?”
元峻语气悲沉,“对,我四叔,元季峡,前几天回国刚下飞机,于天将亮之前,被人用狙击枪暗杀。他九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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