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河面下探出头来,在湍急河水里立住身形,丑陋腐烂的面孔静静看着师父,朝师父伸出了一只手。
阴冷的诡韵倏忽间从它身上散发出,
朝着李岳山覆盖而来!
“哕哕哕!”
此时,小骡驹两个耳朵扑棱着,猛然张口一吸——
那些漫溢而来的诡韵携裹着河面上那道人影,一同汇集入小骡驹嘴巴里,它歪嘴咀嚼了几下,身形更大了一些——这次肉眼都能察觉出来!
诡韵连同那道人影都消失无踪,
李岳山都来不及施展手段,便眼睁睁看着骡驹子将诡韵与人影吞吃了!
他转头震惊地看着小骡驹,
却发现它好似长大了一些。
“怎地好似一眨眼的功夫,你便长了一些?”李岳山抚摸着小骡驹颈上的毛发,惊叹道,“毛根都变硬了一些,长得可真快啊——是因为你肚子里那只吃人诡吗?”
“喂哕哕……”骡驹把脑袋在李岳山脸上蹭来蹭去,
它不会说话,自然也无法回应李岳山的疑问。
“阿午说你命格奇异,现下看来你果然是个异类啊。
常人容纳诡,都要生不如死。
哪里像你,该吃吃该喝喝,还因此获益了不少。”师父又感慨了一声,便不再多说,拉着缰绳继续往下走。
其实,他照顾这头小骡驹的时候最长,
自从大马骡产仔以后,他便闲不住,也是怕这头灶班子的重要财产有甚么闪失,骡驹的饮食都由他与苏午共同照看。
是以骡驹才会对他这般亲昵。
行至山坳口,师父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山形变化,找了个背风的地方,
从怀里拿出那座泥偶,
他将泥偶摆在背风处,在泥偶前插了三炷香,
以左手拇指抵右手掌心,向泥偶轻声说道:“师妹,那织锦山神现在哪个方向?你便使烟气往哪个方向吹,为师兄指明前路罢。”
他话音落地之后不久,
四周忽然飘起一股轻风,
原本袅袅上升的香火烟气,此时都尽往某个方向吹袭去了。
李岳山笑了笑,又同泥偶说道:“多谢师妹。”
他把泥偶收进怀里,牵了小骡驹子,辨出那个方向可供行走的路径以后,便带着小骡驹穿过山坳,往那个方向走去。
此时,
高岗上,
法坛里,一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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