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发烫,朗声吟道,“日落会阴一丈高,群邪相催裂战袍。丈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
全场正死寂,许舒慨然吟诗,霎时间,遍传全场。
虚空之上,磨刀伯爷轻声吟诵“磨损胸中万古刀”,忽地朗声大笑,“以后老夫的字号总算有了说话,不必一句我草行天下了。
兀那吟诗小子,可是姓许?”
许舒一个激灵,心里连骂起了“握草”。
他隐在人群中吟诵,除了却是气血上涌,有感而发外,也着实想拍一拍磨刀伯爷的马屁。
他确信,虚空之上,磨刀伯爷绝对看得见自己。
可他万没想到,自己的名号竟然已经这么大了,连磨刀伯爷都听过。
磨刀伯爷一句“可是姓许”,一问方出,数个方向,皆有人腾空而上,朝这边打望来。
许舒只瞥了一眼,便看见了几个腾空之人。
隗明堂阵容腾空的是丰田佑,兴周会腾空的是钟甄,南统会腾空的是邢开鼎,都是他的老冤家兼苦主。
这档口,他自知再遮掩面目也是无用,索性坦然认下。
“不愧是是鼎鼎大名的横流君,既然遇上了,一句磨损胸中万古刀,还不够。”
说着,磨刀伯爷缓缓将破烂朴刀系回腰间,“可还有诗来!”
他强大的气势,震撼全场,本来是血腥杀斗场,因他的威压,一时间竟无人感动,成了和许舒大型闲话现场。
许舒心念一转,高声吟道,“丈夫未肯着渔蓑,且把屠龙一刀磨,壮怀每被愁怀恼,江南辜负采菱歌。”
此四句一出,全场俱惊。
听过有人能出口成章,谁也没见过。
许舒张口就来的本事,震撼全场。
方式云低声道,“都知道你许兄在拍马磨刀伯爷,可谁也抢不去,老头子从来性子古怪,瞧给你拍的,眼圈都红了。
早知如此,吾合不该轻掷诗书。”
“江南辜负采菱歌。”
磨刀伯爷反复吟诵,周身狂暴的气势也渐渐收敛。
旁人只觉此诗虽妙,但胜在出口成章,和横流君流传于世的名篇相比,还有不小的距离,实在搞不懂磨刀伯爷怎会如此震动。
原来,许舒抄诗,绝不烂抄。
据他所知,磨刀伯爷出身江左油县,正是江南鱼米之乡。
他猜到磨刀伯爷定是多年不曾回乡,这一曲诗作专攻乡愁,果然一发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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