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范克里夫说,手甲交叉压着摘下的头盔,后者猩红的目镜恰好撞上游魂投来的目光,呼吸隔栅如同露齿的狞笑,“好好享受。”
“我们该享受另一种东西。”那个娃娃脸的战士满怀恶意地说,如同没耐心的孩子般摇晃着他的座椅。他用了另一种语言,但游魂轻而易举听懂了。“你知道,我们擅长的那一类。”
“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的。”
“我以为你能分清主次。”另一个战士责怪道,“但你似乎有点太沉迷于那些没头没脑的艺术了,甚至胜过了你的职责,范克里夫兄弟。难道伱指望从剧院的地毯下找到我们的父亲吗?”
“别这么说,范克里夫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常常不愿和我们分享。”那個拿着娃娃脸战士头盔的人开口,扫了范克里夫一眼,眉头微皱。“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回答,范克里夫眯起漆黑双眼,轻轻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
“不要打扰,马上要开场了。”
娃娃脸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我们听你的,这只是因为你一般是对的。”
游魂能闻到其他战士的犹疑,以及在其上发自内心的信任。他们的联系无比紧密,这是诺斯特拉莫上缺乏的东西,金钱不能,血缘不能,就连最为通行的罪恶也不能构建如此坚固的纽带。他毫不怀疑,如果范克里夫跳下火坑,其他人也会紧随其后。
“理所当然。”黑发孩子说。
仿佛听到了某个命令,乐声戛然而止,舞者们如潮水般退去。猩红的幕布突兀落下,遮蔽了唯一的光源,将观众们留在黑暗中。娃娃脸发出了一声嗤笑,露出期待什么发生的表情,而伯爵猛地抓紧了手杖。
咚,咚咚,游魂听着观众们纷乱的心跳,天鹅绒散发着异样的暖意,如胎衣般将他温柔包裹,蠕动、摩挲着他的肌肤,带着一种湿漉漉的温暖,令人昏昏欲睡。他闻到惊讶,疑惑,恐惧的发酵,然后是——
沉闷的钟声响起,唯有极其厚重的金属内壁才能酝酿出这种浑厚的音调。它像极了教堂的报时声,但位置太近,也太低了,肃穆低沉的钟声变得怪异,仿佛狠狠砸在胸骨上,令人心神震动,多次的反射不厌其烦地敲打头骨,上一声余音未了,下一声接踵而来,叫人六神无主。更恐怖的是,钟锤一下又一下大力敲打着,随着连绵不绝的响动,上空传来格拉格拉的金属摩擦声,仿佛连接件正承受不住反复的摇晃,随时可能断裂崩散,让整口黄铜大钟坠落,把观众砸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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