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到窗边,缓缓打开。
就见此处视野开阔,鼎沸的人声传来,往不远处瞧,恰好能看到莲花棚的一角。
雷彪道:“这瓦舍的生意可真不错,怪不得汴京人喜欢,可惜我阳曲城中不大,不然还能再开一家。”
狄进顺势道:“雷员外不止是为了生意吧?”
“当然有探听情报,充当耳目之用!你看夏人的摊铺……”
雷彪眼神一冷:“这些是雷某故意放进来的,为的就是监视动向,朝中很多人太平惯了,便是那边陲武官,都忘却了夏贼当年是如何出尔反尔,侵我宋境,还整日盼着授以恩德招抚贼子,当真可笑!”
狄进颔首:“蛮夷之辈,畏威而不怀德,恩惠再重,也只会助长对方的骄狂之念,贪婪之心,来日必起战火……”
雷彪顿时拍案叫好:“正是如此!夏贼从来没有安分过,这些年也时常派入谍探,入河东联络党项人和那些心向夏州的汉民,来日若再起战事,必攻河东啊!”
知道历史进程的狄进深感赞同:“雷员外有先见之明。”
“哈哈!六郎此言,还是对我一直颇有戒心啊!”
雷彪说这些话本来就是为了拉近关系,故意笑道:“是不是因为那持质绑架,勒索赎钱的铁罗汉,是我的手下?”
狄进倒也不否认,微微点了点头。
“那是权宜之计!”
雷彪语重心长地道:“我皇城司受各方掣肘,相对于偌大的宋境,人手寥寥无几,雷某既有监察并州之责,就不能将精力耗费在那些鼠目寸光之辈上!持质是最省心的法子,也给那些大户留个体面,这或许不合寻常士人的道德,但我相信六郎能够理解!”
狄进默然。
他其实确实理解对方的心态,皇权特许嘛……
雷老虎敢用绑架的手段来解决商业麻烦,就是仗着皇城司的背景,对民有一种天然的俯视。
皇城司确实跟明朝的锦衣卫没法比,但不能用后世的观念代入古人,对于根本不知道锦衣卫为何物的宋人来说,这种皇权组织,已经相当可怕了。
文官敢怼,更多的是出于这个时代的一种文人气节,而不具备普遍意义,否则后来宋高宗也不会扩充皇城司人手,用来维护自己的统治,镇压反对的声音。
只不过那个时候,这个机构就完全沦为内部镇压的工具,再也不具备最初谍报敌国的初衷。
现在的皇城司还留有建国之初的构架,对内监察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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