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进摇了摇头:“你太想将此次案件,定为恶鬼杀人,才做出这诸多安排,而万一有人敲门,你要及时出面,必然不可能褪下衣衫,是和衣而睡的。”
吴景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依旧镇定自若。
但狄进的视线往上移:“伱的毡帽当时是放在哪里的?”
吴景摸了摸头顶的帽子,脸色终于变了。
只见狄进做了个手势,林小乙和雷九展开被褥,将一面展示在众人眼前。
就见被子的一块,沾了不少黑灰色的毛,与吴景头顶上戴着的破旧毡帽色泽一模一样。
“仵作会取下你的毡帽,与上面的毛一一对比!”
狄进:“在野外找到凶器,你可以推托那不是你的,在后厨找到迷药,你可以推托不知是谁放的,但现在解释一下吧,你家公子的被褥里,为什么会粘有你帽子上的毛?莫非是恶鬼抱着你毡帽,躺在陈知俭的被子里,留下了这些?”
薛超绝望地看着被褥,嘴里喃喃低语:“怎么会……怎么如此……”
吴景定定地看着被褥,突然笑了起来:“精彩!精彩!我这小小的破绽,也能被你捕捉到,成为解释不清的铁证,今日方知世上还有如此刑断,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三年前要是有阁下,也毋须如此……”
“你的动机,果然是以恶鬼索命闹得开封府人心惶惶,逼迫开封府衙调查一桩陈年旧案?”狄进沉声道:“去年,阳武县的恶鬼杀人之案,也是你做的?”
“什么?”任长义喜不自禁:“此人还是阳武县的凶案真凶?”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案双破,还有意外惊喜,此番政绩大了!
吴景之前一直否定,但此时却毫不迟疑地承认:“不错!阳武的闹鬼案正是我做的,本以为在开封府内也能引发一场风波,谁料那狗官请了道士驱邪,最终不了了之!哼,死的终究是街头闲汉,谁都不在乎他们的死活,那我此番就杀一个权知开封府的亲侄子,看看你们管不管!”
薛超彻底瘫倒在地,发出哀嚎:“你骗俺……你骗俺……你明明说你与你家公子有深仇大恨……互相杀了想要杀的人……推到恶鬼身上……县衙就不会查下去……”
吴景轻轻一叹:“陈知俭是一位温善之人,从不对下人恶语相向,我与他怎会有仇怨?若是有的选择,我也不想害他,但这种护卫大族子弟的机会不多,错过了还不知要等多久,你看前天夜里,老天都让雪渐渐停了,就是劝我狠下心来啊!”
狄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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