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是深刻体会到,为何父亲刘美活着的时候,再三叮嘱他不要招惹那些文人士大夫了,这些人是真的半点面子都不留!
如果给他一个重来一回的机会,刘从广会肯定会赖在郭承庆的府邸上不走,反正那也是个外戚,身边还都是武人勋贵,他们哪敢这么对自己,何苦来这开封府衙自取其辱……
但现在来都来了,最后的尊严和恐惧交杂在一起,让他的无赖劲彻底发作,往地上一倒:“本官不走!本官不走!谁敢碰我!谁敢碰我!!”
眼见他都要打滚了,确实没有衙役敢过去强行拉人。
外戚再不济,那也要看对的是谁,平民百姓和普通官吏哪敢难为这位太后的子侄,至不济这还是一位有资格面圣的内殿崇班呢!
吕安道抿了抿嘴,大感棘手,他最担心的就是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结果担心什么来什么。
就连陈尧咨看着这份丑态,双手捏了捏,都不禁皱起眉头。
说实话,换成别的权知开封府,并不会如此处理这件事。
毕竟到了陈尧咨的地位,被一个草包在自家的府衙闹开,传出去自己也是颜面无光。
但这位性情如此,早年吃过大亏,也毫无更改之意。
他宁愿让人看笑话,也不愿在这等庸人面前,转圜哪怕一丁点的余地!
正在这僵持之际,一道清润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依学生所见,自扇其面,属于造作伤,是有迹可循的。”
刑房内的众人都看了过去,就见几乎被忽略的狄进走了过来,对陈尧咨行礼:“学生狄进,字仕林,拜见陈直阁!”
“不畏权贵,风骨高洁,好!”
换做旁人避之不及的事情,这位却主动出面,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印象,陈尧咨微微一笑,先对此番行为定了性,然后再抚了抚须,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刚刚说‘造作伤’?莫非这故意损伤自己,污蔑他人的行为,还有一类统称?”
矫揉最初出于《周易》,不过宋代还没有矫揉造作的用法,所幸通过字意也能窥得一二,陈尧咨乃科举状元,自是一点即透。
狄进也省却了解释:“正是如此!在下将故意对自身造成创伤,或授意他人在自己身上造成损伤,统称为‘造作伤’,这类伤势是为了诬告他人、掩盖失职、逃避罪责,往往难以防范,急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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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不由地点头:“然也!街头闲汉逞凶弄狠,往往以伤害自己为荣,却不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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