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局,唯有不动声色,先退一步,借口到城外养病,再谋而后动。
可京师对此并不知情,把他临时调走,李迪就算有什么谋划,也来不及实施,所幸他在兖州应该还有人手,可以为继任者所用。
狄进之前没有考虑到这点,此时得了启发,点了点头:“吕相公所言有理,若能有李知州举荐的官员,我们在州衙就不完全是外来者了。”
吕夷简道:“老夫之前借由知录何金水之口,探了探众人口风,附和的自不必说,当时表现出反对的官员,老夫已经派人去联系……”
这话就把之前想要把责任推给李迪的行为,变成了对当地官员的考验,可谓滴水不漏,而吕夷简还做出了行动,此时眼睛看向外面:“来了!”
话音落下不久,脚步声传来,几名幕僚带着一位穿着青袍官服的汉子走了进来。
狄进打量了一下来者,记得是之前州衙官员中座次靠后的一人,面容朴素,不苟言笑,此时入内,也是一丝不苟地躬身行礼:“下官司理参军胡瑞,拜见吕郡守,拜见狄同判!”
吕夷简抬了抬手:“胡司理免礼。”
沈仲甫则来到狄进身后,凑到耳边低语了一句,狄进闻言眉头扬起:“州衙后面的‘长生房’,是胡司理修建的?”
胡瑞直起腰来,言简意赅:“是下官。”
狄进道:“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你能在州衙内专设验尸之地,可见对于刑案罪狱,是有一颗责任之心的!”
吕夷简为之侧目,胡瑞闻言更是动容,但又摇了摇头,露出苦涩:“然州衙刑狱,为郑茂才把持,下官无法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屈打成招,制造冤假错案……”
实际上在州一级衙门中,司理参军是管理地方刑名的重要官员,不仅要审理狱案、复察案情,还专门负责本州涉案的人证和物证的检验事务,勘验命案现场、验尸和验伤也成为司理参军的重要职责之一,《洗冤集录》中就有记载,“诸验尸,州差司理参军,县差尉。县尉阙,即以次差簿、丞。”
不过国朝官员的权力多有重叠,州一级的官员能插手查案的,知州和同判自不必说,节度判官、节度推官乃至录事参军,都能干涉刑名,兖州衙门就是如此,郑茂才牢牢把持着审案断案的权力,胡瑞这位司理参军只能负责一些脏活累活,然后靠边站。
而他此时直呼郑茂才之名,连职务都不称,语气里的厌恶已经是溢于言表,双方也不必弯弯绕绕,吕夷简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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