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彻底明白了:“奴家让董双双不要与‘他心’往来书信过多,她却不信,反倒认为第二代传承者中,以‘他心’的位置最为不可动摇……”
大荣复道:“结果是你对了,她错了!”
“奴家宁愿她是对的!”
周颖娘摇了摇头,再度叹了一口气:“然而奴家什么都改变不了,大官人在瓦舍里看过傀儡戏么?奴家便是那被丝线悬着的傀儡,受那匠人摆弄而已!命数就是这般,怨不得旁人,奴家只是盼着,提着那丝线的匠人,能够换一個更有前程的人,能带着奴家脱离苦海,那奴家什么都给他,也心甘情愿!”
大荣复眯起眼睛。
周颖娘微微垂下头,没有任何外露的媚态,但言语里的暗示配合上予取予求的姿态,却愈发打动人心,哪怕痴迷董双双的权贵更多,但她内心深处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对方,只是高傲的性情不允许她那般曲意逢迎……
“啪!”
一个大巴掌抽了过来,将周颖娘打得整个人朝后一仰,天旋地转。
“呸!我平生最恨出卖自己族人的叛徒!”
大荣复啐了一口,愤然不已,旋即又傲然道:“况且我乃渤海王族,矢志复国之人,岂会被女色所迷?你还敢在我面前,耍弄这些小把戏?”
这一巴掌是真狠,周颖娘脸很快肿起,唇角流下血来,眼神里也终于流露出惊恐之色:“奴家不敢……不敢……”
大荣复冷笑道:“你知道‘他心’是个女子吧?”
周颖娘低声道:“行文之间似女子……”
“就是女子!此人正是尚食局的典御吴氏!”
大荣复道:“这个宫妇的嘴很硬啊,对‘金刚会’忠心耿耿,叫嚣着打死都不说,你知道她现在变成何等模样了么?”
周颖娘浑身一颤,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难以形容的惨状,脸上残余的些许血色也尽数褪去。
“最可悲的是,等到被折磨得不似人形,却还是什么都说了,那中途受的苦,又是何必呢?”
大荣复伸出手,捏住周颖娘的下巴:“说起来,你这位教坊行首,比起吴典御还要细皮嫩肉吧,待会儿上刑时我还要吩咐他们慢一些,可别一不小心把你给弄死了!”
想象着同为二代传人的“他心”受尽酷刑,结果还是交代了,这样的前车之鉴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颖娘彻底失去了顽抗的信心,嘴里发出唔唔的哀求:“饶!饶命!奴家说……奴家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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