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刘知谦走出垂拱殿,轻轻吁出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面圣,对着珠帘后端坐的太后和官家,实在免不了紧张。
毫无疑问,机宜司呈报上去的柴氏案,引发了高度的重视。
或许在外人看来,宋都开国七十多年了,澶渊之盟后与辽国罢战,也都太平了二十余载,这个时候柴氏后裔跳出来要兴后周国祚,简直是痴心妄想,天大的笑话,但赵氏皇族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的。
一方面多少有些心虚,另一方面也是柴氏后人一旦反了,势必会被野心之辈利用,指不定多少柴氏郭氏的叛军头领就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当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太后给予的指示十分明确,首要之事,是禁绝贼人散播谣言,将柴氏与谋逆扯上关联,同时准备对无忧洞进行清剿,绝不容许这伙亡命徒再在京师盘踞下去。
官家则表达了对地方官员的不满,这等大事县衙的县令和主簿居然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在不该,要从源头控制祸患,避免柴氏不孝子孙败坏家风,被贼人利用。
太后是认可的,不过并没有将此事交予机宜司,地方的要案自有中书调派人手,去查清柴氏不端。
刘知谦不敢揣测这两位的心思,只是领命办事,但出了宫城,又不禁感到棘手起来。
以朝廷的实力,一旦下定决心,出动禁军,剿灭一窝藏在无忧洞里面的贼匪,是肯定能够办到的,但问题是能归能,要付出多大代价,真的不好说。
无忧洞内地形错综复杂,江湖子争强斗狠,最适合这种有环境掩护的巷战,反观朝廷这边,二十年太平,军备废弛的京营禁军,能否在地下与亡命徒贴身搏杀?
更别提暗处还有“金刚会”的贼人,这些人干不成大事,却能坏事!
刘知谦左思右想,都觉得此事真要由机宜司领头,一旦禁军死伤惨重,机宜司也要担责问罪……
“想干实事,就要扛起巨大的责任,面临各种各样的艰险!”
恩师李允则的教导在耳畔回响,刘知谦目露坚定,机宜司成立,正是在于敢为国朝做实事,一旦瞻前顾后,那就与皇城司无异了。
不过决心归决心,在巨大的凶险面前,是不能逞强的,必须寻找援手。
师父李允则过完年后,是真的病倒了,刘知谦不愿去影响他老人家养病,即刻往锦绣巷而去,拜访那位机宜司背后的靠山。
可这次却扑了个空,因为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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