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子时前后,都会头痛欲裂,必须听曲子,才能缓和痛楚……”
“当然记得!”
狄进道:“我去兖州的路上,你藏在马车的夹层里面,敲击弥勒教的祭器,也是为了缓解这种痛楚吧?”
燕三娘哼了一声:“那你不觉得奇怪,我当时敲击,难道就不怕别人听到么?实话告诉你,我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也能判断出哪些声音别人听不见!宝神奴说我开了佛门六识里的‘耳识’,应该去修炼什么‘天耳通’,你信么?”
狄进想了想,颔首:“这确实有可能,实际上众多普通人里,也有天赋异禀,五感超出常人者,只不过那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未发现自己拥有这般能力,你则是通过习武,产生了与众不同的天赋,更能准确地把握住它!”
燕三娘看了看自己娇小的身躯,脸色阴沉下来,但发现对方的神色里并无讽刺,才稍稍缓和:“与众不同的天赋?谁愿意要谁要吧,若不是这些杂乱的声音,我也不会每晚头疼欲裂……”
狄进清楚,燕三娘是在发育期间强行练功,走火入魔后永久地改变了身体的机能,说的冷酷些,就是残废的畸形儿,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乐观些,觉得是打开了佛家所谓的五感六识七觉:“你的‘耳识’开启后,除了能听到旁人不可听见的声音外,还有什么能力?”
既然没有遭到歧视,燕三娘难免就有些得意起来:“话语的快慢,声调的颤抖,甚至连心跳的快慢,种种极其细微的差别,我都能准确地分辨得出来!明白么,一切陷阱对我都是无用的,若不是当时那老狗直接把我出卖了,机宜司的人哪可能抓得住我?”
“怪不得当时敢一个人回来杀宝神奴!”
狄进眉头一扬,人工测谎,倒是厉害:“有没有限制?若说谎者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还能听出来么?”
“当然听不出来,可那样的人有几位?”
燕三娘没好气地道:“阁下身为神探,说话时我都能听出个大概,你方才每次提到‘组织’时,声调和心跳都无变化,这就是没有诓骗的迹象,当然也可能是伪装的高明!不过你说那句‘对付组织没有什么把握’的时候,语气与之前有了些许不同,可见你觉得自己对付‘组织’,还是有些把握的,所以我最后才选择信你!”
“果然不能小觑任何人,哪怕是手下败将!”
狄进目光一动,心头诧异,倒也承认道:“你听得没错,我家中现在就躺着一个‘组织’的核心成员,你知道‘陷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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