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如何说起。
好一会,他才讷讷道:“丞相,冯……”
说了一个冯字,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了看门口。
“不必理会冯明文,我还没糊涂到分不出是非的时候,大汉也还没到防言如防川的地步。”
感觉到丞相的目光犹如实质,直透自己的心思,杨仪突然心头一紧。
他忽然反应过来:丞相,是不讲私情的。
想起某人的深谋远虑,杨仪更是意识到:
自己跟随丞相多年的情份,可比不过先帝托付丞相以国事的情义。
冯贼莫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行事才这般毫无忌惮?
杨仪坐在椅子上思绪翻腾,一时间竟是没有吭声。
丞相等了良久,看到他如此失礼,不禁催促道:
“威公,何以不语?”
杨仪终究是有才智之人,他定了定神,开口道:
“这些日子以来,外头一直有传言,说丞相病重不起,人心不稳,仪亦是担心不已。”
“如今得见丞相,心神激荡之下,思绪纷然杂陈,竟是不知从何说起。”
丞相闻言,不禁有些感慨:
“你随我这么多年,你我之间,也算是相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
杨仪想了想,然后低声道:
“丞相的身体,可还安好?”
丞相笑答:
“尚好,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特别是取了长安之后,我也算是放下了一个心病。”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在长安城休养,不须再像以前那般劳累,感觉轻松不少。”
杨仪再一次沉默。
丞相是轻松了,但承受压力的可是自己啊,此非吾之所愿也。
于是杨仪试探着问道:
“得闻丞相身体好转,我也就放心了,却不知丞相何时有意亲理诸事?”
丞相笑着摇了摇头,“威公,我现在这病,就是因为积劳成疾,现在好不容易才能休息一些时日。”
“威公现在催我亲理诸事,莫不是不愿看到我能够放松一会?”
杨仪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仪安敢这般想?只是大伙以前都是习惯听从丞相之令,现在一时半会看不到丞相,还真是不习惯。”
“威公啊,你别看我现在精神不错,但医工说过了,我现在这副身体,是真不能再劳累了,不然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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