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十里开外。”
冯君侯伸手想要解开自己的华服,然后被站在一旁的关将军一眼瞪过来,只得悻悻地放下手,又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午后,总是让人特别容易感到疲倦,就像刚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动弹。
迎接天子的时候打盹,那就是失礼,冯君侯喝了茶,虽说不瞌睡,但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闭目养神的魏延似乎是感觉到冯君侯的难受,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又重新闭上了眼。
似乎对冯某人的浮躁极是不屑。
看到魏延这副模样,冯君侯顿时就是火起。
大热天的,本来就容易上火。
再加上天没亮就得出城,赶到三十里外的驿亭等候天子,吃不好睡不好,冯君侯能好受才怪。
只是这个时候,跟魏延吵起来的话,那就是君前失礼。
若不是此处只有这一个驿亭,他才不跟魏老匹夫坐在一个屋檐下。
天子亲临长安,镇东将军和镇东大将军,一个是关中的实际掌权者,一个有最高将军号,自然都要前来迎接。
毕竟上党再重要,也远没有达到让大汉的镇东大将军一直镇守不得离开的地步。
镇东将军与镇东大将军不和,互相别苗头,有资格呆在驿亭里的几人,没人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
虽然冯君侯或许会卖面子,但以魏老将军的性子,这个时候站出来,多半是要自讨无趣。
只要两人不吵起来,沉闷点就沉闷点吧。
驿亭里的沉闷,让外头的蝉声显得更加嘹亮。
冯君侯被魏延甩了脸色,越想心头越是不爽。
听到外面的蝉声,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解下自己的武弁大冠,双手捧起来左看右看,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蝉啊,真是好看……”
魏延面无表情,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冯君侯又转了一下手里的冠帽,提高了声音:
“这貂尾也不错……”
魏延脸皮抽了一下,仍是没有吭气。
冯君侯叹了一口气:
“这么好看的冠帽,可惜只有这么一顶啊,有人想戴,还没资格戴……”
此话一出,就是关兴张苞这两个舅子哥,都忍不住地握紧了腰间的刀鞘。
这已经不是巧言令色,而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比两个舅子哥动作更明显的,是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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