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汝屡拒魏朝征僻,甚至至今都未曾食过魏禄,魏朝可谓非汝之道。”
“今又欲逆大势而向魏朝,此可谓立岩墙之下是也,非欲桎梏而死而何?”
“又易经有言: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汝不思反省,反是终日怨叹无所为,此非君子之举是也。”
“既不观天下,又不知大势,更不要说什么终日乾乾,夕惕若厉。与蜀地凉州乃至关中世家子弟比起来,汝差矣!”
羊祜满面羞愧而退。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羊祜按自家阿姊所说,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这些年来,自己毫不避嫌,恩礼外舅家眷,虽然外人不敢说什么,但实则有不少人在暗地里称赞自己的。
再加上护送外姑前往长安,汉国那边,多得颂扬。
特别是前往陇西辛氏送信,更是得到辛氏族长与族老盛情迎接。
年少有为,执德冲虚,操尚清远……
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诸多赞誉,加于身上,似乎让自己有些飘飘然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羊祜仰天长叹:
“阿姊说得对,吾比他人差多了,从今日起,当闭门专心读书,沉浸心性才是。”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如今自己已经算是游历归来,当重新砥砺学问,精益求精。
——
延熙六年,三国无战事。
唯一不安份的,就是驻守庐江皖口的诸葛恪。
诸葛恪平定山越以后,主动请求率兵在庐江皖口屯田。
他到皖口后,又趁魏军不注意,派轻兵袭击魏国边境舒县,俘获该县百姓,然后回军。
前番吴国大都督全琮能率奇兵偷袭寿春,正是有诸葛恪多派细作,观相径要,熟知道路的原因。
这些年来,吴国虽屡攻合肥不下,但诸葛恪久祸魏境,却是屡屡得手,颇是积累了不少军功。
久而久之,原本用来防范吴军的边县舒县,不胜其扰。
舒县守将谢顺营不得已,向都督扬州军事的征东将军王凌请求,只言舒县离吴境太近,守军又太少,更兼地形不利。
建议撤离军民百姓,放弃城池。
王凌得报,自是不许。
他下令庐江太守文钦增兵舒县,同时一旦舒县有警,须得立刻增援。
文钦与王凌虽然不和,但他终是要受王凌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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