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帮老粗能学学他,咱也不用整天气的骂娘了。”
“一百年才出一个天德,你指望谁能赶上他,做梦去吧?”马皇后笑着将一大盘隔水蒸鹅搁在桌上。
“这是嫂子请你的,不在他的四菜一汤之内。”
“这不合适吧?”徐达笑着看向朱元璋。
“没啥不合适的,咱管着大明万方,管不着咱婆娘。”朱元璋也不以惧内为耻,朝徐达挤眉弄眼道:“其实是皇后娘娘管着咱。”
“伱瞎说什么啊?”马皇后轻推朱元璋一把,便在他身边坐下道:“来,天德,我也敬你一杯。这些年远征漠北,卫国戍边,实在辛苦你了。”
“娘娘言重了,比起当年吃得苦,现在遭那点儿罪,根本不值一提。”徐达赶紧双手举起酒杯,欠身与马皇后虚碰一下,仰头干杯。那样子,可比对朱元璋恭谨多了。
“天德这话不假啊。”朱元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咱小时候那段都讲烂了。其实天德也好不到哪去。妹子你还不知道吧,俺俩本是同行来着。”
“咱在钟离东乡,他们是钟离永丰乡,两个乡就隔了一条河,咱去河边放牛,经常能碰见他,也给他们村的地主放牛。”朱元璋无限感慨的回忆道:
“那时候,地主都黑心啊。说我们孩子放牛不用下力,所以只给长工一半不到的口粮,根本吃不饱。”
“是啊,”徐达被勾起回忆道:“所以每天,把水牛往河里一赶,就开始满世界寻摸吃的。什么八月炸、羊奶子、牛奶子,能找到就往嘴里塞,其实根本吃不饱。有时候吃得不对,还得连拉带吐,丢上半条命。”
马皇后其实是小地主家的女儿,对那些野果野菜的不是很懂,但不妨碍她听得津津有味。
“就这还狼多肉少,你争我抢呢。那些野果快熟的时候,就更是寸土不让了。”朱元璋笑着指一指徐达道:
“别看这家伙一脸忠厚,从小就狡诈狡诈的。那年霜降,我们这边一棵臭杞子开始熟了,我为了防止这家伙偷营,跟汤和还有周德兴,轮流守在树底下。结果周德兴那个笨蛋,被他支开偷了一次。”
“后来,汤和又给他骗了一次,把二茬熟的也偷走了。”朱元璋记忆犹新道:“把咱气得,天天守在树底下,就不信他还能把最后一茬也偷了去!”
“结果呢?”
“结果他把我牛偷了……”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后,徐达纠正道:“臣打小正派,可不是偷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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