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聊起来,气氛终于好多了。
聊开之后,众舍友发现,这叫洪七的庞大青年,虽然虎了吧唧,但人还不坏……
他们也知道了,洪七是因为去年父亲在江西清丈有功,才被送来国子学念书的。但不够资格入太学,所以进了普通班。
这才恍然,怪不得他横看竖看不像读书人。
正聊得火热,吃得开心,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脸长人中也长的书生,出现在学舍门口。
他是此间的舍长,一直等到人到齐了才出现,准备发表自己准备了一宿的就职演讲。
开门却见满桌狼藉,一地的鱼刺、鸭骨、点心纸,七个新生吃的满嘴满手油光光,正在高谈阔论,真是恶行恶相,难以名状。
他登时就愣在那里,忘词儿了。
空气再次凝滞,七人愣愣看着那穿着监生服色,脸越拉越长的来人。好一会儿,胡俨杨士奇才反应过来,赶紧丢下手头的吃食,两手在身上胡乱一抹,起立迎接舍长。
铁铉黄观也跟着起来,只有老六三个依然在那里大吃大嚼。
“来,坐下一起吃呀。”老六笑眯眯的招呼那长脸舍长道:“马君则兄。”
“你知道我?”马脸马君则一愣,但也不算多意外。
“东阳马生,天下闻名。”老六一边嗦着鸭翅,一边打量着他道:“不知道马兄才奇怪吧?”
“哦,是带你来的率性堂学长说的吧?”马君则恍然,然后一脸矜持的抱怨道:“哎呀,这帮学长真是的,不就是同乡长辈为区区文章,做序一篇么?至于大惊小怪,见人就说吗?”
“不知舍长这位同乡长辈,高姓大名?”铁铉好奇问道。
“太史公宋龙门!”马君则便傲然道。
“哇,原来是宋潜溪啊!”这下除了老六三个,四人都惊呼起来。
“呵呵。”马君则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便假假道:
“太史公十分平易近人,乐于提携后辈。去岁他老人家进京朝觐,在下冒昧以同乡身份求见,本来没报多大希望……他老人家在京时间那么短,还要拜见皇上、太子诸王,以及勋贵重臣……
“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拨冗接见区区,还当场雅正了在下送他老人家的文章,并欣然做长序一篇。”马君则说到这,眼圈微微泛红,激动道:
“那篇《送东阳马生序》,写的实在太好了,感情之真挚,发人之深省,还在荀子《劝学》之上。
“在下也算是抛砖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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