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征等人私下串联,国子学内暗流涌动。
两天后的深夜,金文征带着那份弹章,敲开了国子学司业王嘉会的官廨大门。
国子学二把手的住宿条件要好不少,虽然地方也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但胜在独门独院,清净。
这会儿已经二更天了,王司业还与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灯下对弈。
金文征安静在旁看了一会儿,便目睹了老者吃掉大龙,杀得王司业大败亏输的场面。
“哈哈哈,潜夫公真不愧是国手,在下自愧不如啊。”王嘉会无奈投子认负。
“司业的棋力,已经在汪相之上了。”那老者七十多岁,形容瘦削、须发皆白,但眼不花、耳不背,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
“可是潜夫公会让汪相赢,却不会让着在下。”王嘉会苦笑道。
“谁让人家是右丞相,你只是右司业呢。”潜夫公捻须笑道。
“看来在下这辈子,都甭想赢潜夫公一把了。”王嘉会不禁笑道。
“不至于,你这次要是能当上祭酒,就会跟老夫各有胜负了。”那潜夫公身上,明明穿着金文征跟一样的从八品官袍,却一副傲然自得的架势。
而且王司业跟金助教也都习以为常,仿佛他理所当然,就该如此。
“呵呵呵,也不知道这招能不能奏效。”王司业说着伸出手。
金文征赶紧呈上那本弹章。
“多少人联署了?”王嘉会打开奏本,仔细读起来。
“三十六人,国子学的博士、助教、学政、学录,除了潜夫公外,全都在上头签名了。”金文征赔笑道:
“可见宋祭酒也是真不讨人喜欢。要不是皇上规定,士农工商皆可畅所欲言、上达天听,唯有学生不能上书言事,下官能收集三千个签名恁信不信?”
“信。”王嘉会满意的点点头,将弹章递还回去道:“奏章写的不错。就造势来说,三十六人联署也够了。”
“那,这下能把宋祭酒送走么?”金文征满脸期冀的问道。
“未必。”王司业叹气道:“今上固执己见,何曾因为众议纷纷,改变过什么圣断?”
“倒也是。”金文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可是亲眼看到,去年反对江西清丈的声势何其惊人,那真是前赴后继、死而后已……却依然没动摇皇上的决心。
“那我们此举,很可能是徒劳的?”他有些沮丧。
“不,功不唐捐。”这时,一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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