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
地面上的积水已经退去,只留一地的狼藉。
应天府差役还没起呢,自然没人组织打扫街面。
这么早上街的,只有苦命的洪武朝文武官员,还有他们更苦命的车夫长随。
今天百官来的,居然比平时还要早一些,好多人披星戴月便出了门,来到长安右门前候朝时,天还黑着呢。
待到天蒙蒙亮时,文武官员官员已经来了七七八八,他们情绪激动的聚在一起,说话声也比平常高了许多。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吆喝道:
“你们家抓了几个奸细?”
“俩。你们家几个?”
“我们家就一个,看来还是你们衙门更要害一些。”
“唉,燕王真是胆大妄为,他干的这种事,翻遍史书都找不出第二例!”
“派人监视咱们算什么?昨天他还炮轰吉安侯府哩。”身上穿着绯袍、胸前补着獬豸的御史中丞涂节冷笑道:
“居然公然在京城炮打侯爵府邸,真是罪大恶极!如不严惩,下一步他就该炮打紫禁城了!”
“是啊,此等疯王罪大恶极,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留着他只会官不聊生、国将不国啊!”
众官员正在义愤填膺的声讨燕王,忽听有人喊道:“胡相来了!”
他们忙寻声西望,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小驴车,这下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安:
“胡相,恁可算复出了!”
“胡相,恁再不出来,咱们就要被欺负死了!”
“胡相……”
驴车缓缓停下,老黄挑开车帘,扶出略显老态龙钟的胡惟庸。
之前因为中风,加上他儿子的丑闻,胡惟庸已经有一段时间没露面了。此番官怨沸腾之际再度出山,对百官来说自然是极大的鼓舞。
“好好,诸位。”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跟百官打过招呼后,问道:
“大老远就听到这边好大的声响,大家都在谈论什么啊?这么生气的样子。”
“回胡相,我们都被人监视了!”百官气愤的告状道。
“这么说,那份神秘的名单,是真的了?”胡惟庸震惊的问道。
“那可不!”众官员便七嘴八舌讲述起昨日自家抓奸细的经历,末了问道:“胡相家也少不了吧?”
“嗯。”胡惟庸点点头道:“此事若真是燕王指使的,那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可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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