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分,蓝玉的急报到了庆州城。
朱桢见报勃然大怒,二话不说立即赶往伏黑山。一夜披星戴月,第二天一早,王驾就到了伏黑山大营外。
蓝玉闻报赶忙命令打开营门,匆匆带人出来迎接。
就见朱桢一张脸拉得老长,要吃人一样瞪着他。
蓝玉还从来没见过这只笑面虎,如此生气过。赶紧噗通跪地叫了声:“王爷……”
话没说完,就被朱桢一脚踹倒在地,赵庸等人全都惊呆了。
却见蓝玉又麻利的爬起来,直挺挺的重新跪好:“不劳王爷动手,我自己来!”
说着便左手右手抡起来抽自己耳光,每一下都铆足了力气,把脸抽得青紫烂红,跟开了染坊一样。
赵庸等人在一旁,本来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插话劝解了。但看到上司都快把自己脸抽烂了,赵庸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王爷容秉,实在是郑国公酒后行凶,跟永昌侯干系不大……”
“你住嘴!”朱桢还没说话,蓝玉却厉声道:“我是主将,必须承担全部责任!请王爷严惩不贷,蓝玉绝无半句怨言!”后半句却是对朱桢说的。
“我当然要惩罚你!”朱桢冷声道:“我三令五申不许私自受降,不许在营中饮酒,你们全都当耳旁风!”
说着他冷冷瞥一眼赵庸:“你还有脸说他没有责任?你身为副将没有劝阻,都难逃其咎!”
“是,末将也有责任。”赵庸只好赶紧噗通跪下,其余众将也跟着跪下,齐声道:“我等也有责任,请王爷一并责罚!”
“好啊,不愧是永昌侯带出来的兵,心挺齐啊!”朱桢哂笑一声。别看他这样,其实还是给蓝玉留了面子的。
因为这些高级将领根本不是蓝玉带出来的,而是常遇春的旧部。蓝玉是接替他姐夫,成了开平王一系的带头大哥,才会得到他们的拥护。
朱桢明知如此还这样说,显然并不想撕破脸。
“你们都住口!全都滚一边去!”蓝玉心里跟明镜似的,回身怒喝道:“我这条命都是王爷的,他怎么处置我,也轮不着你们来分担!”
“是……”众将赶紧爬起来,闪到一边。
“你也起来吧。”朱桢冷声对蓝玉道:“这顿罚伱是肯定逃不了的,但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
“是!”蓝玉这才爬起来,鼻青脸肿、浑身是土,看上去十分狼狈。
“现在什么情况?”朱桢瞥他一眼,给他掸了掸身上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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