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顾老大。
没想到喝完汤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顾老大，听到动静忽然醒了。
“嗯？云喜丫头，什么时辰了？”顾老大迷迷糊糊问了一句。
顾云喜坐在一旁，手上持着一小支从灶里取出来的木炭枝，桌上放着一块从门外撕下来的对联。
她正准备给对联翻个面，用背面的空纸来画沙发的样子。
听到顾老大发问，往外头看了看，回来答道：“大概末时尾，申时初吧？”
顾老大慢慢坐了起来，伸手抓着放在旁边的碗，咕咚咕咚灌水。
喝了满满一大碗水，顾老大感觉喉咙里的干痒，终于得到了缓解。
见到顾云喜在认真画着什么，顾老大有点愧疚，张了张嘴，道：“云喜丫头，我是不是……耽误你事儿了？”
他知道，这个女儿，自从嫁到陆家，是越来越长进有出息了。
听说，陆家的瓜田跟药田，都是女儿出的主意，还听说，女儿会画花样子，卖到镇上绣铺的花样子，足足一两银子一张。
甚至，陆家又在镇上开了铺子卖酱香饼，在阳县开了铺子卖包子，他去镇上看过，生意好得不得了！
陆家生意红火，这个女儿自然也就忙了，如今陆家举家搬去京城，因为他的身子这样，女儿回来看他了。
还……在家里照顾他，给他请大夫，好几日了。
今日睡醒，他觉得身上没有以往的难受与疼痛感，顾老大却一点高兴也没有，心里反而充满了浓浓的忧伤。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回光返照了，这样子他见过，当年他爹临死前就是这样，红光满面，话说都利索了。
顾云喜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没有，你不用管我做什么，自己躺着吧。”
“等会要吃饭了，我再喊你起来。”
顾云喜正忙着设计沙发，一般都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
不过，顾老大都这样了，顾云喜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他还有几天活日，也就懒得说他了。
顾老大听她这样说，静默了片刻，下一瞬，他忽然哽咽着，啜泣起来。
“嗯？”顾云喜皱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
她爹，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哭了起来？这，这谁能告诉她是咋回事？
“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哪儿痛？”
“要不，我给你请大夫？赫大春，赫大春，快来……”
顾云喜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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