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我哥哥的,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那你别走了,进来吧。”说罢,顼元转身往屋里去了。
十七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听顼元的话到书房里去。书房里有熏檀香的味道,香气萦绕,好闻得紧。她与玉甑连禅点头示意,在放着七里香的窗下坐着,在这略显静默的气氛里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我们继续说吧。”顼元一边用鱼饵投喂着盆池里的玉印头一边道。
玉甑点头,温和地朝十七微微一笑,又继续对顼元道:“自鹰兹和公主的死讯传出,西昌那边与我朝已是结下不可戴天之仇,不会对我朝施以援兵,且已派兵围困西部边界,开战就只在一瞬间,至于为何迟迟不动手,倒也不知其中缘故。”
“还会有什么缘故?只能是容成轼阻止的原因罢了。他精得很,只等着哪天我们与叛军的兵马打个两败俱伤,再来吃个底朝天。”连禅闭起眼睛道,“蒋兄也是明白个中原因,怎么会说出‘不知其中缘故’这种话来?怕是蒋兄想的是另一个原因,但又碍于怕殿下介意,所以才没有讲出口吧。”
顼元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瞧连禅一眼,又低头喂鱼,“我明白你的意思。”
“容成轼多喜欢朱夫人啊,殿下你说是吧?”连禅笑了笑。
顼元也微微一笑,“你也会喊十七朱夫人了,那就知道无论他多喜欢,都没有任何办法带走我夫人。”
“所以容成轼扎兵在边境等候时机这段时间里,肯定在派人来探取朱夫人如今身在何处。殿下你是知道的,即使他看到那具泡烂得面目全非的女尸,他都不会相信朱夫人已经死了。”连禅换了一个姿势,斜靠在椅子上坐着,懒懒道,“我这儿离鼓龙河不远,只怕这小小地方藏不住朱夫人。”
十七听得懂连禅的话中之意,只是微微一笑,朝顼元投去一个信任的眼神,回头答连禅道:“连府之大,怎可能容不下我这个小女子?只不过暂住而已,要是你要我久留,这位殿下怕也不肯啊。”
连禅听罢哈哈地笑,“素问夫人口齿伶俐,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方才我这样说,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她怎么会怪你?”顼元道,“你让她在你府里避难,她高兴都来不及,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知夫人者莫过于其夫君。”连禅目光在二人来回地瞧,他们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相当般配。他的心情无声无息地下落,如此场景,忆起故人来可真是难过得要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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