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水流从砂砾松散的地下流过,一直往东,一路蔓延,形成了一条长达数十里,宽达三四里的流沙之地。从沙土中渗出的水依旧能从地下流入扎陵湖,但流水之上浸透的沙土却变成了一片死亡之地,根本无法通行。
这并非人为所致,显然是自然的造化。戈壁滩上所有的流沙之地也大多是自然的各种因素所致。只是吐蕃人显然是明白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他们选择将石堡城建在这里,便是利用了这道天然的屏障。
哥舒翰将自己看的的情形尽数说出之后,王忠嗣呆呆半晌瞠目不语。死一般的沉默之后,王忠嗣哑然开口道:“这么说来,我大军即便是绕行六十里还是无法通行是么?那条河据你说来甚是宽阔,而且河水冰冷刺骨,没有船只桥梁,我大军还是无法渡过是么?”
“大帅,恐怕正是如此了。那河水因为突然没入地下,也不知河底是什么情形,若也是流沙之地,即便河水不深,也是无法通过的。”哥舒翰也很沮丧。
王忠嗣终于明白了,在此处作战的最大敌人其实不是吐蕃的兵马,而是天气和地形。进军这七八天时间来,从一举拿下多玛城,到进军羚羊城受阻,再到被这片怪异的流沙之地所阻挡,仿佛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之中。
“那么,要通过此处,需要想些办法了。”王忠嗣道:“这沙地虽软,铺上木板在沙地上搭上一条通道或许可行。”
哥舒翰道:“这办法末将也想过,但即便可行,过了这片流沙之地后,我们扎营的地点便只能在石堡城北的里许之地。那片狭小地域,连我们八万大军的营地都没法扎下,那还怎么作战?而且背后便是流沙之地,可称死地。一旦有个差池,我们甚至连及时的撤退都做不到。”
王忠嗣缓缓点头,他可不是莽撞之人,从参军以来,任何一次胜利都不是莽撞得到的结果,而是他深思熟虑考虑周全后得来的胜利。他绝不会做没把握之事,将自己的八万大军至于死地,那不是他的风格。
当初,王源从妫州逃到河东道,要他出兵接应巨石关外的王源的亲随兵马时,王忠嗣都犹豫了好久,权衡了得失之后才派兵的。而且还是因为他得知了秦国夫人的爱子柳钧也被困。否则,王忠嗣绝不会做任何无益于自己而且冒险之事。他的性格可见一斑。
“难道,我们便无法痛痛快快的和吐蕃人进行一场大战,一决生死么?这流沙之地便让我大军寸步难行了么?”王忠嗣怒道。
哥舒翰道:“大帅莫恼,或许并非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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