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的维尔玛推了推自己的丈夫:“亲爱的,我心神不宁。”
忙完了一天的手术,此刻已经在温暖的被窝里神志模糊的艾伦被推了两次之后才有了反应,他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含糊道:“闭上眼睛,平复呼吸……”
维尔玛只好放弃了跟丈夫说几句话的想法,躺在一边闭上眼睛,静静地数着数。
她不想打搅艾伦的睡眠,自从上周从东切斯特郡的旅行回来之后,艾伦就不知为何一直睡不好。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得过失眠之类的疾病,但是也必须承认自己在工作压力过大的时候会无法入睡,但刚刚旅行放松回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艾伦只好当做是自己一时还没有适应。
“其实我不是睡不着……”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每天都只能入睡很短的时间,而即便是在睡眠时间里也会做各种各样古怪的梦,醒来之后无比疲惫,就好像他不是睡觉而是出去夜跑了五公里。就这么熬了四五天,差点在一台手术上失误之后,艾伦终于忍不住,去跟自己曾经担任圣塞缪尔大教堂的神父的朋友诉苦。
朋友安慰了他,并且给予了他一个帮助睡眠的香包。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个香包真的有效果,艾伦在那天晚上难得获得了一个不错的睡眠。
——但是还没等他睡到天亮,他们的小儿子威尔就发出尖锐猛烈的哭声。负责照料孩子的女仆怎么都哄不好,最终是他们夫妻俩深夜里醒来,牺牲了后半晚上的睡眠,好不容易才让威尔重新入睡。
维尔玛叹了口气,数数也没能让她睡着,便睁开眼睛,仿佛在跟艾伦说话似的低声自言自语。
“昨天下午茶的时候,我跟玛丽她们聊天,听她们说最近的经济环境不算太好,还听说住在前面那条街的邻居投资股票失败,破产了。”
“可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本来也准备投资那支股票,还好还没有下定决心……”
“前两天,住在街头的那家人的小儿子摔断了腿,好像还是去你的医院里治疗的。”
卧室新换的窗帘非常厚重,遮挡住了外面几乎所有的光芒,角落里一个小小的煤气壁灯散发出柔和的橘色暖光。在她的低语中,还没过多久,维尔玛就听到艾伦的呼吸声变得平稳悠长。见丈夫已经睡熟,她不自觉把声音放得更小了一些,像是念诵催眠曲那样对着天花板小声嘀咕:
“威尔这几天也不哭闹了,每天都在睡觉,倒是比之前好哄了很多……我们的邻居家那位老太太的病情恶化了,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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