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弯下腰身,伸出自己强壮的双臂,向着老卒扶去,嘴里连连责怪着。
“都是老朽之辈了,哪里还用行这军礼?”
许宗甲听见了许涌关敬礼之声时,眼泪瞬间就流出了眼眶,一步迈进了房中,看着正要搀扶祖父的徐骁,连忙阻止道。
“北凉王,不必了,家祖已经走了!”
徐骁不信,看向单膝跪地的许涌关,见他面带笑意,嘴角微微下垂,手僵持在胸膛之上,一动不动,腰背挺得笔直,怎么也不像是走了。
徐骁颤颤巍巍的将手指放到了许涌关的鼻孔之下,果然已经感受不到呼吸,竟然真的已经走了。
徐骁眼中露出几分伤感,这位人称春秋三大魔头的人屠大柱国将军,此时心中难掩酸涩,眼中微润,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这老卒,就导致对方离世,这让他怎么还得清这份忠义之情。
许宗甲走到祖父的尸身前,慢慢的将老人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动作轻柔的将老人的身体摆平,只是右手依然放在胸膛之上,许宗甲没有将老人的右拳放下,这是老人最后的骄傲,也是他最为之得意的身份,鱼鼓营末等骑卒,北凉铁骑的一员,许宗甲尊重老人的意愿。
徐骁看着眼前温柔孝顺的少年,不由的有些愧疚,低声道歉。
“对不起,我今日不该来此!”
这真是不可思议,一直蛮不讲理的徐蛮子居然会给一个少年道歉,这要让那春秋亡国的敌人和离阳王朝的满朝君臣看到,会有多么的惊诧。
“其实在北凉王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知晓家祖时日无多,寿数将尽!”
少年的声音中有着伤感,极为低沉,但却没有丝毫的怨气和意外,而是平淡的很。
“我阻止北凉王见祖父,就是为了让他有执念吊着,多活几日也好,终是功败垂成!”
许宗甲摇摇头,端来一个铜盆,湿了湿手巾,仔细的擦拭着老人的面容,动作轻柔而又细腻。
“是我的错,不该今日前来!”
徐骁闻言更感愧疚,难怪当时这少年挡在门前,不愿让开,他此时才知道许宗甲的用心良苦。
“家祖,一生没享受过什么清福,征战一生,戎马战场,最终成了一个瘸腿的盲叟,我有时替他不平,但他却毫不在意,视北凉王为偶像,一直想要见您一面,今日也算是祖父得偿所愿!”
许宗甲看着脸上带着笑意而逝的祖父,心中明白自己最后没有固执己见的阻拦徐骁进入家中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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