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让张绍看得直着急,他又不敢打断自家兄长睡觉,就只能抓住去值夜的蔡确,急道:
“老蔡,你和我说说,这就结束了?要是庞德他们事泄了,咱们可还有其他的备案?我老师说了,不谋一域者不可谋一世,这事情就是得多想,得……。”
张绍话还没说完,就被蔡确拦着脖子强拉走了,一边走,蔡确还嘲讽道:
“可别提你那老师了。老田那点东西也就谋略擅长了,要是长于军略,当年邯郸之战他也不会被咱们俘了。行了,咱带你去外头,教教你怎么夜间布防。小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张绍就这样被带走了。
只有那边的张冲,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随后隐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三个时辰后,各军准时苏醒,张冲也在左右哼哈二将的帮助下,穿戴好了那面繁复的镜面甲,换上了一匹新马。
他望了望头上的弦月和那将要发白的天空,淡淡说了一句:
“走吧,这仗已经打得太久了,就让我们结束这一仗吧。”
左右齐齐唱喏,随后两千突骑直直的向着十里外的太原杀去。
……
暮色淡去,朝日却还未升出。
太原城内的喧嚣已经散去,但欢闹只是属于有些人的,悲伤和痛苦却是大部分人的底色。
只是因为这些人如同阴洞里的老鼠,从来都被忽略,是以无人看到。
太原被围困了十余日,作为并州支援边军最重要的粮台重地,这点时间对于太原储备并不算什么。
但这是对于官面人和豪右们来说的。他们有足够的储备,别说支应十余日,就是再支应半年也无事。
但对于大多数黔首来说,一日不劳作一日不得口食。这些人的生计大部分都是依靠出城樵采,或者纳一点草鞋度日。
而太原被围后,他们这些生计就已经断了。
如果说太原城内的主官是良吏的话,这些人也许还能被赈救一番,但可惜,他们先遇到的是丁原,再后是王允。
于是,这些人只能在这个寒冬中,啼饥号寒,艰难求生。
每一日,都有大量的黔首路倒在在道边,然后就被人清理一空。
而这一夜,这些人都没有睡去,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仅剩下的黑夜,可能是他们最后的生命,这眼一闭,这再睁开可就不知道还能不能了。
然而这对生有多顽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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