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同类。
不过那时候几乎天天都有城镇覆灭的消息,无欲之后到底有没有这么做,白墨也不清楚。
他只记得后来两人再次遇到交手时,无欲战败被关进棺材里,那时他第一次也是最后的请求,就是希望能把怀里的蒲公英放在棺材外面——
原因是这样比较自由。
“咳咳。”
白墨的思绪被一股浓烈的悲伤和肉体的疼痛打断,他此刻的状态颇为不妙,这种悲伤只怕是一种特殊的攻击,会同时对身心造成负面影响。
他的内心虽然足够强大,可如今的身体却实在拉垮,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担心自己很可能会因为悲伤过度而死。
至于那个持有虚假认证的女人……她的情况只可能更糟。
而事实正如白墨所猜测的那样。
此刻的杨依依甚至连暗骂白墨祖宗十八代的力气都没有,眼泪流个不停,大脑几乎完全被悲伤的情绪所填充,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郁的气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刚刚的一幕分明跟看言情和电视剧差不多,她居然看得心如刀割,彷佛自己是主角亲身代入了一般。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这种悲伤彻底吞噬,她的悲伤不由又浓郁了几分,甚至联想到了自己前半生的惨澹人生。
她越发悲痛,哪怕回想开心的回忆,这些记忆也会在悲哀情绪的影响下变得可悲起来——
小时候第一次吃到肉很快乐,可后面才知道那或许是人肉,悲伤;
十三岁那年和哥哥去看了日出很高兴,可后面哥哥却刚好死在了日出里,悲伤;
十五岁那年逃出生天,可世界非但并不自由,反而更为残酷,悲伤;
半年前独自赚到一大笔钱很快乐,可却是靠的弄虚作假,从此再也无法触碰真实,悲伤……
悲伤,悲伤,还是悲伤。
无论是悲伤的,快乐的,难忘的,甚至是即将遗忘的,所有记忆都化作激荡的洪流,将杨依依的理智不断冲刷。
直觉告诉她,她或许会变成一具失去理智,永远只会流泪的艺术品。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在心中再次把白墨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过后,她彻底绝望,想起不知从哪看过的句子,发出悲痛的呢喃。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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