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药味儿越来越重,刘掌柜连忙拎着一坛老酒从柜台后转出来:“哎,张大侠大仁大义、老天爷也有眼,不矛盾……大家吃好喝好,今儿的酒钱,咱请!”
他抱着酒坛子挨桌挨桌的给熟客们的酒壶里添满酒,末了直接将剩下的半坛老酒搁到了骂人的那个粗人桌上。
那粗人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坛子,心头有数儿,笑着向刘掌柜拱手。
刘掌柜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二楼雅座上,一身便服的沈伐拎着酒壶立在窗边,俯视着街上挥舞着鞭炮撒欢儿的杨戈,心头也有种收获的喜悦。
连他自己都没料到,去年夏天随手在此地种下的一粒种子。
竟然这么快就结出如此鲜美的果实……
有道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只这一波就从朝堂上拔起了三个侍郎、六个郎中,以及他们那一条线上的各部京官、地方官,水路两道承运使、监察官……截止目前,因此案丢官的大大小小蛀虫,已经超过三百之数!
连阁部级的大佬们,这些时日都老实了不少……
这是当今圣上御极以来,大魏官场最大的一次地震!
其直接影响、间接威慑力,堪比绣衣卫监察百官十年之功!
什么叫惊喜?
这他娘的就叫惊喜!
易地而处,他做不到杨戈这份儿上。
他顾虑太多了……
好一会儿后,撒欢撒够的杨戈才“蹭蹭蹭”的跑上二楼,抓起桌子上酒壶就仰头灌下一大口。
“痛快了?”
沈伐靠着窗沿,摇晃着酒壶笑吟吟的问道。
杨戈:“痛快了!”
沈伐:“我这回还算得力吧?”
杨戈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没有让我白费心思!”
沈伐眉开眼笑:“就冲你这句话,这个雷哥哥就不算白帮你扛!”
杨戈瞬间收回大拇指:“什么叫帮我扛?这不是你分内的事吗?是我在豁出老命帮你们纠正错误好不好?”
沈伐哑口无言,扬了扬手里的酒壶说道:“算哥哥失言,自罚三杯!”
杨戈提起桌上的酒壶,认真道:“这三杯我陪你,这一波你配合得的确不错!”
他不会妄自菲薄。
却也不妄自尊大。
他知道自己都做了哪些事,也非常清楚自己递进朝堂上那些刀把子,要是没有人接过去抡起来乱杀,也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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