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之下,闾山三兄弟并马远眺关内热闹的火光,身后是数百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汉子。
“大哥,为什么一定要走?”
蒋奎抚摸着坐骑柔顺的鬃毛,低低的说道:“俺已经升任辽东都司总兵,往后便可独立领军,大家伙儿都留下,往后就又可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弟兄们也都能奔一份前程……总好过再在关外刀耕火种,受鞑子和朝廷的夹板气!”
刘猛嗤笑了一声,拨转马头走向一众蓬头垢面的汉子。
蒋奎扭头目送他远去,目光有些黯淡。
雷横拍了拍他的肩头,宽和的笑道:“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他,他就这性子,有火儿撒不出来,跟谁都过不去!”
“他不明白,俺不怪他!”
蒋奎回过头望着兄长宽厚的面容:“但大哥你应该明白,俺投靠朝廷、参军入伍,不是贪图荣华富贵、封妻荫子……”
刘猛的刺耳嗤笑声,都没令他的脸色有什么变化。
但话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却突然哽咽了一下,无法再继续往下说。
“俺明白!”
雷横笑着使劲儿揉了揉他的肩头,试图让他放松一些。
但无论他怎么捏,蒋奎的身躯都绷得如同一块石头一样。
他无奈的笑了笑,收手道:“其实老五心头也亮堂着呐,你别瞅他成天一副怨天怨地的嘴脸,你们出兵漠北,他是最关心的一个,成天就不断派人去打探你们的行军路线,打探你的位置……够了老二,这一战咱也剁了几千鞑子了,也该是个头儿了!”
“几千哪够啊!”
蒋奎大笑,笑声里听不出丝毫笑意:“怎么也得大几万才够本啊!”
雷横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哥,你们别走了!”
蒋奎敛了笑容,认真道:“你带着弟兄们留下,咱们兄弟几个以前咋过,以后还咋过。”
雷横看了他一眼,还是摇了摇头,语气虽轻,却无比坚决:“人各有命,你的命数在军营,俺和老五的命数在关外。”
蒋奎急声道:“为啥呢?搁哪儿不都是报仇吗?”
雷横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手,指着饮酒作乐之声传来的方向:“你真的认为,大魏有俺们这些人的活路吗?”
蒋奎愣了愣,脸色慢慢黯淡下来。
雷横慢慢放下大手,轻声道:“大魏已经老了,头也烂、脚也烂,还满身的褥疮。”
“弟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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