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叫赵荣惊喜。
“大通商会的南善时也是我的弟子,他在商会待了五年多,是嵩山派的人,上次给乐厚传信的便是他,现已被我收入内门。”
“这次以‘长点见识’的名义代表老夫去拜山。”
“没从嵩山下来前,都不要杀他。”
赵荣追问:“师叔手下还有几个嵩山派的奸细?”
鲁连荣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显然对他不信任。
赵荣忽然又问:“刘府的弟子可有奸细?”
“没有,”鲁连荣带上鄙夷之色,“他沉迷音律如同入魔,外门内门弟子都要懂音律,之前我替左盟主安排几人年关拜师,哪成想连续三年,一个个都没拜成。”
“心思不纯粹的人,逃不过他的耳朵。”
“这狗屁本事,左盟主也放弃了。”
说到这里,又轻蔑地瞧了赵荣一眼。
什么未来掌门,不也拜师受挫?
赵荣想起学习太古遗音的日子。
三爷是他音乐路上的引路人,现在连吹箫弄琴都会了。
‘那高山流水是怎么被嵩山派发现的?’
与鲁连荣又聊了几句,问清楚南善时这个奸细的情况。
此人祖籍邵阳,是个泼皮。
偷鸡摸狗犯事被抓,出来没多久又入户盗窃,结果主人家将他打断腿扔在街头。
嵩山派恰逢良才,遣派他拜鲁连荣为师,在衡阳城偷消息。
当时这事还是小太保高克新办的。
赵荣得知原委,放弃规劝此人的打算。
一番交流,心中已有五岳盟会的轮廓。
夜正凉,他起身告辞。
“噔噔.”
澹真阁内两声闷响,是拐杖拄地的声音。
鲁连荣稍稍用力抓着拐杖,冷冷嘱咐:“你切莫大意,小心左冷禅。”
“活着回来。”
瞧着火光闪烁前的苍老面孔,又见其诸多华发.
赵荣心下也是一叹.
石泉流暗壁,草露滴秋根。头白灯明里,何须花烬繁
少年轻快一笑,朝老人一礼:
“是,师叔。”
跟着便是“飒”的一声轻响,小掌门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澹真阁内的老人欲言又止,急急得连跺数声拐杖。
仿佛要把衡山派凿出一个洞,将根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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