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礼看着夏瓜娴熟的拆蟹技巧,额头滑下三根黑线:幼弟太不懂的怜香惜玉了!如夏瓜她们这般姿色的美人,应该锦衣玉食、金簪玉环地娇养着,弹弹琴,煮煮茶,或者收入帷幄……幼弟还小,不知美人之美,也无法领略到美人之美,委实是暴殄天物。
李元婴把蟹放在镦上,用圆头剪逐一剪下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噼开背壳和肚脐,随之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食蟹分文吃和武吃,所谓的武吃吃的是快意,如同江湖人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要的就是那份豪放不羁的气概,洒脱的酣畅……更需要吃嘛嘛香的倍好儿牙口;文吃吃的是工具,蟹八件轮番上阵,用上个把时辰的时间,将一只蟹抽丝剥茧般吃完,再把吃剩下的蟹壳拼回去,或是拼成一只“螃蟹”继续趴在白瓷碟上,或是拼成其他造型各异的艺术品,雅趣十足。
手擘蟹螯从毕卓,晋朝名士毕卓是武吃派的典型代表,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逍遥自在,好不快哉!美食不如美器,清代饕餮袁枚是文吃派的拥趸,右手八大件,左手持蟹盖,赏花赏月赏秋风,浅酌慢饮轻吟诗,尽显名士风雅。
萧若元的吃法是文武结合,剪掉蟹爪和蟹鳌后,用手掰开蟹壳,再用镊子夹出蟹肉,沾着酸辣口料碟,吃得不亦乐乎
……他吃完三只螃蟹,李元婴半只还没吃完。
“萧十一,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螃蟹虽好,也不可贪食过多,与身体无益。”李元婴看了眼萧若元面前的一片狼藉,散漫地笑道。“今晚还有香辣蟹,风味别有不同。”
从北到南,无数的湖泊和漫长的海岸线,种花家对螃蟹的做法,可以单独出一本书,更可以拍成纪录片:螃蟹的征途。单单生吃,从盘锦寒冬腊月的卤河蟹,到沪上丹桂香菊花黄的黄酒为底调的生醉蟹,再到潮汕牛田洋红肉青蟹的生腌……还有生腌三目三目蛴,各具地方特色的做法,满足人们对生食的狂野想法的同时,鲜味会在口中炸裂,“中毒”就在一瞬间。
经过三温暖的冻红蟹,体型最大的超过三斤,活蟹进入冰水冻麻木后,再入沸水煮,煮熟后进入冰箱覆上寒霜,让肉质更加紧实鲜美……就是价钱也很鲜美,美丽冻人。
红烧梭子蟹、葱油梭子蟹在生呛梭子蟹面前,都显得不够正宗。只用海水和未经加工的大粒海盐腌制六个小时的梭子蟹,由于没有加热,蛋白质不会完全凝固,蟹膏保持着半流体状态,就算切开,也会被鲜美的汁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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