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到了这一天,这些支持者对于听到《D大调第一交响曲》的渴望已经到了顶点,但随着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推移,没有任何动静。
领到的曲目单上也明明白白地写着:上半场学生作品,塞西尔《升F大调第一交响曲》,下半场大师作品, 吉尔列斯《A大调第五钢琴协奏曲》。
原本以为范宁会悄无声息地搞定什么环节,让自己的名字突然出现在曲目单上, 或者干脆另起炉灶, 在音乐学院的交响大厅直接组织演出也是好的,那里也有1400个座位,虽然缺少了很多的额外意义,但提早放出消息,少说也有好几百个支持者愿意去听,少数媒体和社会艺术界的支持者也会去——不说交响曲本身,此前弦乐四重奏的影响力就已经存在了。
可是没有任何动静。
很多人逐渐接受了事实,带着失落,往大礼堂的方向缓步走去。
既然这样,这场音乐会没什么事情还是去听一听吧。
毕业音乐会的夜晚,暮色的广场上,微妙复杂的氛围里,各怀心事的人群徐徐行进。
空气中有极弱的某种声音。
应该是刚才出现的声音,但音量实在是太弱太弱,就像一根细细的丝线,所以不太适合用“突然”来形容听到的感受。
很多人马上就分辨了出来,这是小提琴高音区的la音,想拉出这种极高极弱的声音,需将手指按于E弦的最高把位,然后持着琴弓,以近乎停滞的速度在其上轻轻摩擦。
就像清晨日出前的雾气、微光与凉意,当然,现在不是清晨,可落日暮色中的薄雾也很神似。
广场上听到的人,大多数表情有些疑惑茫然,脚步未停。
也有极少数几个人,纯粹是因为行步轨迹的巧合,看到了几处草坪的长椅上,坐有几个小提琴手,在站在旁边的一位美丽小姑娘的带领下,缓缓地拉奏这个la音,旁边草地上还蹲着几个人,正在打开琴盒,似乎想加入到这个la音中。
这几个人放缓了脚步,侧目多望了几眼,脚步依旧未停。
“la——mi——”
在弦乐摩擦的空灵背景音下,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向下四度的“呼吸动机”,音色有短笛,有双簧管,有单簧管,似万物在微光中复苏。
又有一些人注意到了,几位持着木管的乐手,从长椅后的树丛走出。
“la——mi——”
琼持着长笛从某便利商店内走出,下移八度重复吹响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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