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躺在树荫下休息,她似睡非睡,胡思乱想,感到自己模模湖湖地进入了埃特纳山仙境,在那里,她见到绝色的仙女们在翩翩起舞,并和她们共同度过了销魂蚀骨的时刻,正当因为亵渎之举要遭受责罚的时候,又昏昏沉沉飘入了一个更深层次的梦境......
且不论它的音乐语汇是否激进,至少它背后的哲学无疑是“酒神式”的,体现了某种“池”相的神秘主义灵感。
“所以维埃恩被‘旧日’启示出的《牧神午后前奏曲》,和我根据南国见闻创作的第一乐章《唤醒之诗》一样,都是以‘酒神式’为主导的幻梦灵感,如此才在不同的年代分别实现了‘唤醒之咏’......”
“它们所描绘的内容,都是暴力与田园诗,都是‘夏日正午之梦’。”
范宁的思绪在不经意流淌间,确定了《第三交响曲》的总标题,在当下不适宜宣称“第三”时,后者无疑是更合适与民众见面的选择。
“而我若想顺着现在的思路,将自己的‘夏日正午之梦’续写至完美,显然需要对梦境进行更深刻的解读,甚至尝试对‘爱是一个疑问’作出回答。”
“......那么,梦境的诸多神秘学特征中,最抽象最本质的是什么呢?”思绪到了最后一句,范宁情不自禁地低声发问。
人类往往习惯于将深夜与静谧和黑暗联系在一起,但盛夏的俄耳托斯雨林是个例外,这里有清朗的月光和喧闹的虫鸟声,专注于脚下路径的两位学生并没有听见。
直到超出了半个小时以上,范宁的衣襟上才再次显现出了琼的字迹:
「被潜抑的情绪与欲念,以伪装的形式得到满足。」
......
众人返程的节奏与去时相比完全不同。
范宁舍弃了用指挥之力赶路的方式,沿着大致向南的方向,漫不经心地选择着交通工具,并按照规律的生活作息来旅宿就寝。
有时他带着露娜和安搭乘行商的马车前行一段,有时是雇佣赶集农夫们的驴匹,有时他在破旧的车站里弹着一台年久失修的钢琴,等着老式的蒸汽火车哐当哐当地拖拽着铁链和煤灰驶入站台。
也有像当下这样的时刻,汽渡船在帕拉多戈斯群岛的航线上行驶,海上平静地没有一点涟漪,天与海一样是蓝黑色的,天上洒着多少星光,海平面就亦复如是。甲板上范宁倚着舷写作,两位小姑娘侧躺在藤椅上看看老师又看看海,时候一久,就分不出海天上下了,在很多瞬间,她们就觉得自己正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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