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妮拉在安的前面了。
不是新作,但已是原创——她的老师塞涅西诺最着名清唱剧《骷髅歌》中的改编独唱。
这部作品取材于南国民间长诗——一部咏颂贪婪享乐以纾解躁动干渴的篇章——其原本应有之插图已经失传,而长诗的主线可被概括为“二十六颗悦人的果实,七种责罚,九座花园,四桩悔事”。
此时为女高音独唱改编版。
塞涅西诺双手交替轻抚琴键,弹出了千娇百媚又婉转啼鸣的序奏。
“我知道!”
芮妮拉的双手从交替按胸的状态打开,用带着魅意的鼻音向听众哼鸣出声:
“你们如痴如醉地互相触及,因为爱抚长驻,
因为你们在温柔乡捂住的那个地方不会消失;
因为你们在手掌下感觉到纯粹的延续。
于是你们几乎以拥抱相互允诺永恒。”
第一次,范宁感受到了这位女高音极具魅惑的独特能量。
她能把那些艳丽而令人口干舌燥的快速乐段唱得像火一样炽烈。
“恋人们,你们仍是这样吗?
当你们相向上升,口唇相贴,甘露濡湿:
哦,多么难以思议,啜饮者逃离了行动。
而你们,你们在对方的愉悦中增长,
直到她降伏,向你乞求别再——别再!——”
在塞涅西诺奏出的令人心季的低音区震音下,那些遍布重音的快速装饰性句子,仍被布谷鸟小姐胸腔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吐出来:
“你们在手掌下相互愈加丰满,好像葡萄丰收年;
你们有时晕厥,只因对方过于充盈;
我向你们询问干渴,你们如何以答?”
上下往复的华彩被布谷鸟小姐一口气唱出,又准确地落在开始点,化为气息绵延不断的颤音……
一批又一批的听众献出了手中的“芳卉花束”,两人的被告白比例,达到了悬殊的30%比10%!
这首《骷髅歌》长诗演绎了近四十分钟,最后一个诗节,塞尼西诺双手接连大跳,一个又一个浓重的和弦从他撑开的指尖下砸出——
“啊,我们呼出自己,一去不返!
柴火一炉炉相续,散发的气息一天天衷竭。
也许有人说:是的,你已溶入我的血液,
这房间和春天因你而充实……
不绝如缕的容光在她们脸上焕发,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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