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被逼杀的薛锈一家、流放后被逼杀的韦坚、皇甫惟明,还是祼死公门的无数冤魂……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是他派刺客杀的。
堂堂一国宰执,根本就不需要像某些人那样鬼鬼祟祟,蓄养死士。
他连府中护卫都是圣人允的金吾立戟。
“右相。”吉温再次道:“恳请右相替我求求情吧!”
“晚了。”
李林甫拿起桌上的消息看了,眼中闪过思忖之色。
“虢国夫人得知消息,当即便带了宝物见了贵妃。这次,本相保不住你,你且主动外放几年,待贵妃消气……”
“右相。”吉温哭道:“右相若少了我这般忠心耿耿的在身边……”
“下去。”
李林甫根本不缺吉温这样一个京兆府法曹。
眼下更紧急之事,他要让圣人明白不需要榷盐,大唐盛世也能支持西北军费、扩建华清池。
烛光摇曳,不知不觉到了日暮。
“阿郎,达奚盈盈求见……今日,圣人在兴庆宫召见她了。”
“兴庆宫的消息到了吗?”
“还未。”
“带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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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屏风,能隐隐看到那美妇人风姿绰约的身段。
李林甫心想,寿王挑女人的眼光也是极好的……可惜,就是太好了。
“见过右相。”达奚盈盈万福道:“奴家有要事来报。”
她给人的感受比吉温好得多,开口也是娓娓道来。
“奴家舍掉了清凉斋,又拿出钱来合伙丰味楼,果然得了薛白与杜宅的信任,但薛白还是不放心我,他让杨玉瑶查到我是寿王的人,于是给圣人献了骨牌,分润了我一部分功劳,今日,圣人赐了我出身……”
说到这里,达奚盈盈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她知道这般说会让李林甫怀疑她,但这事本就瞒不住的,只能抢在兴庆宫的消息传出来之前主动说。
“你是在告诉本相,你已转投了他们?”
“奴家不敢。”达奚盈盈连忙道:“奴家敢离开寿王,却绝不敢忤逆右相。毕竟他们岂能与右相争辉?”
李林甫沉默着。
达奚盈盈低下头,柔声道:“右相若不信,奴家想服侍右相……”
“咳咳咳。”
李林甫忽然咳嗽起来。
“右相,你怎么了?”
“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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