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惊蛰时节,天上的云很重,将雨未雨。
颜宅后院的二楼闺阁中,颜嫣坐在窗边,支着耳朵,远远听到阿娘的动静了,连忙便往书房跑去。
惹得她的婢女永儿在后面慌张跟着。
“三娘,等等我呀。
颜嫣才不等,赶到书房,果然见颜真卿从外面回来了。
她乖巧地行了个万福,道:“见过阿爷,女儿请阿爷春安。”
韦芸皱眉道:“女儿家娴静些,当心嫁不出去。”
颜真卿道:“又是着急过来,又是行礼,这是要与为父提要求了。”
“哪有?女儿是关心阿爷,既卸了县尉之职,不知阿爷今日去了何处?”
颜真卿不答,挥手让妻女下去,自走进书房。
但颜嫣却不肯放弃,偏要追问,道:“阿爷可是见了阿兄,他又被捉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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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捉。不过是礼部需核查一些事由,他不肯配合,遂一直赖在礼部。
“这还不是被捉?
“谁要捉他?他若肯出来,第一日便可出来。”
颜嫣不依不饶,道:“阿兄一定是为了保自己的状头,阿爷今日见到他了?
“嗯。”颜真卿想着方才的会面,目光沉郁了些。
“阿爷也不肯帮他说话吗?我懂了,阿爷就是想带他一起去陇右。”
“非我不愿出手,是他这状元拿得不合规矩啊。
颜嫣不停追问道:“哪里不合规矩?阿兄名动长安,才气不说第一,名气也是第一,主考官故意让他犯讳,这才不合规矩。”
此事背后的详情,颜真卿不知如何告诉女儿,叹道:“他年纪小,才华也配不上状元,毕竟连高三十五都落榜了。”
“咦,大唐科场,怎到了我阿兄这里就需要才华了?”颜嫣好生不解,道矩,才名俱佳,以行卷打动考官,考场上卷子工整。他不正是仔仔细细全依:吗?怎的,我阿兄中了状头,却连规矩都改了。”
“哪里学得牙尖嘴利?”颜真卿温柔地叱骂了一句,但他其实知道女儿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女儿只是不忿,阿爷好不容易才教出一个状元。
“他欺君了。”颜真卿叹息着,道:“他不该将真实身世瞒着圣人,成也圣眷、败也话到这个地步,颜嫣竟依旧还是坚决支持薛白的,道:“虽是欺君,可阿兄能说实话吗?那可是要丢小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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