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事之后首先想的是该怎么做,初步感到满意,之后便递出了自己画的图纸。
他画技虽不怎么样,鲁三蚀却不像吕令皓,一看便懂。
“这是铁犁、铁锁、铁锤,这是耧铧、铁铲、铁锄,这是铁耙,铁耙得要多造。”
薛白在这里待了许久,之后便见齐丑匆匆来禀报,道:“县尉,有人到县里报案,县令让县尉安排捉捕犯人。”
“出了何事?
齐丑不敢直说,附到薛白耳边,低声道:“来报案的都是县城南曲的花魁娘子,都说是被人欺负了,却不肯指名道姓,非要县令当众允诺必严办此案、为她们作主,才肯说出被告的名字。”
薛白道:“连被告都不说,这等案子,县令可不接。”
“话是这般,可此案牵扯甚大,几个花魁娘子人脉也不浅,此事恐怕是牵扯到了大户之间的争斗,县令如何处置都不妥。”
“那他是如何处置的?”
“正是让小人来请县尉办此事。”
“那我便查查这案子。”
薛白准备动身回县署,临行前却不忘对赵六道:“你把锻造之事落实好。”
“喏。
回了县署,已休息了好几日的姜亥也在,手里拿一包烤驼峰在吃,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大堂上来围观审案的人也比往常多,隐隐还弥漫着香气,但案子却没在审。
“县令呢?
“运河上临时出了件大事,明府已经过去了,这案子便交由县尉来问话吧。”郭涣还是那张笑脸,带着轻松的口吻,又道:“几个贱妓,报案却不肯说实话,赖着不走,有伤风化,县尉该给她们几杖。”
姜亥反问道:“县令是杖不动了吗?”
郭涣笑道:“县尉该管管底下人的嘴才是。”
“郭录事莫再说了。”薛白道,“问话吧,带到尉廊。”
“县尉在堂上审即可。
“前次说,只有县令有资格在大堂审案。”
“无妨,明府交代过了,就在这堂上审。”
郭涣已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要么,县中高门大户郑辩的第四子不久前在浣春院寻乐,灌酒时失手弄死了一个妓子;要么,崔唆的第六子弄大了一个妓子的肚子,都给钱让堕掉了,那妓子却躲起来偷生,难产时一尸两命了……总之这类事多得很。
今日也不知是哪两家子弟又互相不对付,指使这些妓子们闹事给对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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