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之后摇摇手,随口应道:“哪有甚客人,为何这般问?
“没什么。”薛白答非所问,道:“是我想去黄河北面的王屋山探望一下玉真公主。
“这种时候?”
薛白当即反问道:“这是哪种时候?”
宋勉稍稍一滞,应道:“眼下你对付吕令皓的关键时候,不宜擅自离境才是。”
两人说话时都带了些试探之意,气氛已不再像是不久前那般和睦。
薛白心中有个预感已愈发强烈。
待见到杜始,他当即便问道:“派人去探了?有发现?”
“今日整个偃师县的官绅只有一个动作。”杜始道:“崔唆添了个孙子,各家都有派人去送礼。对了,我替你送了一副玉如意。”
“吕令皓亲自去的?”
“是,但这证明不了什么。陆浑山庄只派了一个管事,带着八个人过去。”
薛白又问道:“崔唆只有第六子的妻子在待产吧?
“是。”杜始忽然想到一事,沉吟道:“我记得上次…..该是罗玢那案子时说过.”
“不错,崔六郎让一个妓子怀了,一尸两命。”薛白道:“他妻子回了洛阳娘家。
“在洛阳生产了?”
“都没接回来,如何会大宴宾客?”
“你的意思是...高尚来了。”
“未必是高尚,但范阳也该有人到了。”薛白喃喃自语道:“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了。”
这天夜里,薛白独自在院子里想了很多。
他在想今日所见的那些农人,接着又想到自己希望以权力斗争的方式解决偃师的积弊,到底是对是错。
甚至还想到更远……倘若没有一场安禄山之乱,大唐这样的盛世能否一直维持下去?
这问题显然想不出结果来,毕竟一切都还未发生。
薛白只明确了一件事,再难再险,他得做出改变,才不会愧对上苍的厚待。
薛白之所以会忽然与宋勉说想到王屋山拜会玉真公主,是为了诈一诈对方。
原本只是偃师县内的斗争,若是范阳方面伸手了,他亦需要偃师县之外的力量。
而之所以用王屋山来诈对方,却是因为薛白的一点私事。
思量着,薛白提起笔,磨了墨,这才开始给李季兰写回信……他今日才确定了行程。
信上他说最近事务繁忙,不能够去洛阳,甚至也不在偃师,只好让她们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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