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过头看去,只见十余人举着火把过来。
部曲们还在发愣,农人们却已经听出是谁了。
“县尉来了!”
“县尉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老凉、姜亥,他们是提刀就真敢杀人,吓得那些部曲纷纷让开道路。
“一群废物!”
老凉开口却是骂起农人们来。
“县尉供你们吃喝一整个冬天,让你们养膘。给你们造了带铁的农器,结果你们是没带把的?让人拿着棍子这么打?废物!”
农人们抬头看去,见薛白也过来了,只是冷着一张脸,不再像平时那般温和。
“县尉。”他们委屈地大喊起来。
“喊有用吗?!县尉把田分给你们了,还要时时刻刻给你们盯着吗?”
姜亥也是大骂,上前,一把夺过赵余粮手里的锄头,走向那些被他吓得还在后退的部曲们。
不由分说地,一锄头就挥了出去,直接砸在一个带头的部曲脑袋上。
“嘭!”
杀人很难,但到了姜亥手里就是这么简单。
周围众人都被吓住了。
盆儿握紧了双拳,又害怕又激动,方才他用匕首扎人,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势。
“抢?!”
老凉则上前喝道:“县尉让你等退下,不退者视为袭官,打杀勿论!”
“还愣着做甚?打杀勿论!”
赵余粮正感羞愧,闻言捡起一把铲子,叫嚷着便冲上去抡着乱打。
铁铲砸破了欺辱他的人的躯体,血流到他的田地里,他忽然感到了安心。只要能守住这片田地,他就不用再把小女儿卖掉了。
“抢田啊?来啊!”
薛白终于看到了铁器挥舞的光芒。
这与上次笼络漕工不同,漕工得了允诺,还得看他是与官绅站在同一边。换言之,那一点钱,还不足以让人卖命反抗整个偃师的官绅,或者说主人。
得给地。
用几个胡饼收买来流民到骊山刺驾,那是让人送死。得给了田地,让人能安身立命,让人知道自己在守什么东西,有恒产者有恒心,才是以后最坚定支持他的力量。
薛白疯了。
深夜,吕令皓匆匆赶往县署,路上提出了他对这些事的不少见解。
“不就是几十顷田吗?没必要,他就一定要发在那些农户手里?有多少顷来着。”
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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