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瞎了,要打他的脸来提醒他?
原来,是张垍利用了他们的年轻气盛来对付李林甫。
想到这里,李隆基怒气消了些,剩下的怒火转到了张垍身上,之后,他想到张垍要的只是相位,此事只怕也被人利用了。
真正想要皇位的只有那一个人,李亨。
“圣人?”
“哥奴大概是老了,看看这几个人谁能把南诏之事处置妥当吧。”
李隆基御笔一勾,决定允许张垍也下场与李林甫争相位,各尽其能,因为他需要尽快解决最近这些烦心事。
至于相位给谁,是他这个圣人的权力。
~~
三月初三,长安春意最浓,几骑快马驰入春明门。
薛白在正月十八离京,兜兜转转一个半月不肯过蓝关,却在得到诏书的三日内便策马奔回了长安,因为圣人召他回朝任殿中侍御史了。
时间已是天宝九载,他知道在潮州是改变不了天下局势的,唯有长安,是大唐的头脑与心脏。
能回长安,偶然吗?
不,南诏一事,他表现出了能力、远见、决心。那么,只要南诏事发,事情摆在那里亟需解决,不论是谁想要尽快解决这个麻烦,都会起用他,至少一用他就能平息舆论。
只要还有人想争相位,甚至皇位。
而薛白已经怂恿了足够多的人去争,这些人总会忍不住冒出头去承担李隆基的不满。并且在这危难之际利用他来解决事情。
……
春闱刚过,春明门大街到处都是各州县来的举子、生员,又赶上南诏叛乱,西岳停封,到处可见人在抨击国事,热闹至此。
有人从康家店的窗户探头出来,喊了一句。
“薛郎回来了!”
随着这一声喝,酒肆茶馆里涌出许多举子来,七嘴八舌地唱着各种诗句。
薛白被堵在那儿,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心中猜想这是举子自发还是张垍挑动。
“诸君,诸君只知蓝田驿对诗,可记得薛郎如何去的蓝田驿?!”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最后,他们大多数人的喊话都汇成了同一首诗。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本是一句颇凄凉的话,但薛白的境遇变了,他没有穿过云横秦岭,而是回了长安家中,他的马蹄没有踏过蓝关,由此,就连这诗意都变了,成了对李林甫的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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