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主意吧?”
“是。”薛白道:“本想着摩诘先生能任中书舍人,可惜时运弄人。”
“所谓‘无功不受’。”颜真卿脸色有些严肃,道:“我在员外郎的任上还未有任何功绩,因攀附关系而动迁,坏的是大唐的吏治。”
这便是他与李林甫、杨国忠之流最大的不同,颜真卿也不迂腐,但考虑问题从来是把个人利益置于国家社稷之后。
薛白道:“大唐吏治早已经坏了,丈人却该尽快升迁,谋一任宰相。”
“我给你赐字,你是没听进去啊。”
“并非如此,而是社稷已岌岌可危。”薛白道:“丈人看看朝堂上的重臣,李林甫、张垍、陈希烈、杨国忠,可有能担当国事者?”
颜真卿叹惜一声,道:“纵观开元年间宰相,圣人用人,是心中有数的。如姚崇、张嘉贞、张说,能力过人,才华横溢,这些人能使大唐繁华,仓廪充实,而私德有缺,难免吏治腐坏;此时,则该用君子纠正风气,姚崇、张嘉贞之后有宋璟,张说之后有李元纮、杜暹,宇文融之后有张九龄。”
听他这般一说,薛白方才意识到李隆基以前频繁换相是有规律在的。
“若依此理,李林甫罢相之后,不该再选个‘能臣’,而该再选个道德君子才是。”薛白笑道:“丈人有很大把握。”
“方才说的是开元年间。”颜真卿道:“如今是天宝年间……李林甫任相十余年来,圣人用人已不同于往昔了。”
他的意思,圣人不可能再用一个清廉君子来纠正风气。
薛白道:“事在人为。”
颜真卿既然说了这话题,他心里也是认可薛白的想法,如今满朝重臣无道德君子,而大唐已到了必须褪去浮躁才能长治久安的时候,如《贲卦》所言“白贲,无咎”。
他愿挺身而出,纠正风气,又不愿无功受禄,败坏吏治,那便只有一个做法,立功。
“在长安当郎官虽好,却未必是丈夫立功之所。”颜真卿似也在犹豫,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道:“河陇有大功业,我也许该再去一趟陇右。”
薛白知道颜真卿最近在忙着与吐蕃打交道之事,此事隐秘,颜真卿连他也没有告知详情。
显而易见的是,吐蕃策反南诏,大唐必然要有所反击。哪怕要征南诏,河陇也该出兵牵制吐蕃。
颜真卿才从陇右回京不到一年,如今妻子有了身孕,再要外放,难免会有些顾虑。但他很清楚,当今这形势,陷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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