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王韫秀正在舞刀。
薛白曾见过公孙大娘、李十二娘舞剑,刚柔并济、沉稳爽利,颇有战斗力。王韫秀的刀法则更刚劲、更威猛。
“簌——”
破风声中,长刀劈下,深深嵌进一旁的木桩中。
王韫秀这才收刀,转头一看,见薛白正站在长廊处负手而立,不由讶道:“薛郎来了?我未去相迎,太失礼了。”
“听闻王将军病了,我特来探望他。”
“啊?”王韫秀微微一愣,道:“是,阿爷背疽发作,我近来在照顾他。”
她平时看着也娴静,今日穿着武袍才显出些健壮来,此时满头大汗,脸与脖颈有种健康的红润,身上还冒着些热气,也不怕着了风寒,接过披风便要亲自引着薛白入内。
待屏退了左右,她道:“平时我亦注意的,只是没想到在薛郎面前也得假装。”
“虽说南诏人不会混到府中来打探,但作戏还是得作像了,包括每日给王将军捉药、煎煮,病中食欲下降导致食材的减少。”
“是,元郎也是这般说。”王韫秀道,“他说我不会逢场作戏,只让我待在内院,这些细节都是他在安排。”
“那便好。”薛白对元载办事还是放心的。
“对了,我也听说了。”王韫秀道,“进食使姚思艺构陷你之事,没想到你风流名声在外,实则却是端方君子。”
“君子谈不上,不过是醉心功名利,不擅于与女子交际罢了。”薛白随口应道。
“元郎也是如此。”王韫秀道,“他是真的一心进取,不好声色犬马。”
“是吗?”薛白摸了摸鼻子。
“原来你与郡主、相府小娘子真是君子之交。”王韫秀看起来飒爽,其实对这些绯闻轶事很感兴趣,问道:“那长安城传的伱那些风流韵事也是假的?”
“……”
说话的工夫,两人已走到了长廊尽头,只见两个气质彪悍的家仆正站在那守着,抱拳道:“节帅已下了令,薛郎可进去。”
看似简单的守卫,实则天下间能走进这堂屋的人寥寥无几。
堂屋中,药味弥漫,王忠嗣正披着一条薄毯坐在榻上看堪舆图,听得动静,他回过头来,锐利的目光一扫,见是王韫秀领着薛白来,才收了锋芒。
“王将军,病得如何了?”
“急。”王忠嗣道:“不赴剑南,只在长安城纸上谈兵,如何能有把握啊?”
“我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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