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叫诗?”
李隆基拿着一张竹纸,上看下看,最后皱起了眉头道:“真是薛白写的?”
高力士应道:“江郎才尽了。”
“朕看他是得意忘形了,年纪轻轻,朕便赐了他绯衣鱼袋。”
李隆基丢掉手中的竹纸,正要处置旁的事,忽然忍不住又念了一句薛白那诗。
“不对。”
他喃喃道:“这诗,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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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离开长安之前,薛白又去见了章仇兼琼。
“这些文牍,薛郎拿着吧,其中还有一些书信,是寄给我在川蜀的故旧的。”
“多谢章仇公。”
“我不是平白帮你的。”章仇兼琼道:“我看你面相可亲,信得过你,想拜托你在贵妃、右相面前为我多美言几句,我经不住那些大案。”
薛白道:“章仇公放心,我已经打听了,右相并无迫害你的计划。”
“真的?”
“右相有一本册子,上面记着政敌的名字。坏消息是,章仇公名列其中……”
章仇兼琼虽早有预料,但还是支起了身,抚着长须,面露踌躇。
薛白接着道:“好消息是,章仇公的名字很靠后。”
“那早晚还是会轮到我的啊。”
“这般说吧,章仇公的名字比我还靠后,在我前面的有鲜于仲通、张齐丘等节度使,有杨国忠、张垍等大臣,在我后面的就更多了,章仇公可等我死了再忧心不迟。”
章仇兼琼哑然失笑,叹道:“薛郎这次去南诏,也有人与你说此行不吉吧?”
“自然是有的。”
“我却与你相反啊,我从川蜀回长安时,许多人与我说我会死在长安。”章仇兼琼道:“天宝五载,我回朝经过汉州,坠马昏迷,被搬进驿馆,那驿馆里正好有一位濛阳县尉,巧的是,我醒来之时,那濛阳县尉恰好猝死了,当时走来一名道士,说了一段怪话。”
“什么怪话?”
“那道士说,濛阳马县尉乃是代我而死的,而我则还有四年寿命。”
薛白摇头道:“我不信这些。”
“我也不信。”章仇兼琼道:“你可知那道士是何人?”
“何人?”
“他从我这里骗了些钱财,后来借着与我相识,又去骗了国舅,制出了些无用的壮阳药……”
“李遐周?”
“薛郎也识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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