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怕没有几支别的兵马还能做到。
像是一盆水被泼出,勇士们策马向王忠嗣的大旗倾泻而去。
“轰!”
前方的战场上,忽然爆发出了巨响,有奔腾中的曳落河军勇士,连人带马被地上的炸药包炸得四分五裂。
这对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他们,又是心灵上重重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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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溅的血肉在眼前落下,王忠嗣抿着唇,目光克制,望了一眼安禄山的大旗,衡量着能否击败曳落河,以及击败曳落河之后还能否击败安禄山。
他承认这一战有非常多运气的成份,如果王难得没来,他也已经派人绕到反军大营的北面去放烟花了,期望吓得敌人心虚,然后发起夜袭。
好在,薛白一直以来做了很多的准备,王难得还是奇迹般地赶到了。
王忠嗣很多时候都觉得,薛白是他的一个福星,若没有薛白,他也许早几年就死在某桩大案里了。
可即便如此,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圣人的诏书比战鼓催得还急,一天、两天,他必须尽快击败安禄山。
这又是他运气非常不好的一方面,若依他们的原计划,王难得抵达之后,本是还有一个协调、准备的过程,而非这般仓促一击。
另外,天兵军的战力确实远不如朔方、河西、陇右的兵马,北都太重要,反而使得驻军缺乏战斗经验。
战况并不理想,没能一夜击退反军。
天亮了,留给王忠嗣的时间并不多。
他忍着喉咙里发痒的感觉,没有咳出来,而是以发酸的手臂,高高举起了他的长刀。
然后,利落地一踢马腹,驱马上前。
“节帅?”
还在等王忠嗣命令的旗令兵一愣。
薛白策马赶上前,提醒道:“我们还有炸药包。”
“太慢了,士气不可缓。”王忠嗣喉咙里有痰或血,声音不畅,干脆喊道:“随我杀敌!”
现在是天兵军士气最高之时,但等炸药带来的震慑力过去,将不再有任何提振士气的手段了。他必须趁热打铁,尽快打出战果。
战机转瞬即逝,绝不容犹豫。
这是名将对战场的敏锐感受。
薛白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跟着策马而上。
“随节帅杀敌!”
旗手连忙举着旗跟上。于是,天兵军士卒激动之下,忘了自身战力的差距,跟着旗帜,迎上了向他们杀来的曳落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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