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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原。
作为圣人钦派的河东宣尉使,李岘顺利地平息了发生在石岭关的“军中闹剧”,带着王忠嗣回到了太原府署。
李岘在石岭关时还遣人去询问安禄山、并勒令其立即回范阳等候发落,安禄山递了一封措辞恭谨的奏书,解释了前因后果。
依安禄山的说法,他是奉旨往长安途中听闻代州都督府中有将领勾结契丹兵变,连忙调兵守住了雁门关。之后遣何千年往太原报信,不想,何千年竟为王忠嗣所杀,双方遂发生了冲突。
相比于薛白开口就是“叛逆”“造反”,安禄山的说辞就温顺很多,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
李岘遂提笔写了奏折,称王忠嗣亦得知有人勾结契丹,误认为何千年便是叛将,故而与安禄山起了冲突。
他的想法是,既然劝不了圣人,暂时还是以保全实力为目的,该缓和而非激化冲突。可这奏折写到后来,在一个问题上他却是犯了难——王忠嗣是如何到了河东的呢?
李岘搁笔,坐在那捧着茶杯沉思着。
许久,他的心腹独孤子午赶了进来,低声道:“三郎,查到了一桩大事。”
“说。”
“杨光翙曾在石岭关为薛白挟持,他自称于其间探得了不少情报,并写在了一张秘奏之上。”
“秘奏拿到了?”
独孤子午做事很周到,应道:“拿到了。”
李岘接过,一看杨光翙的字就皱了眉,暗骂杨国忠用人唯亲,再看这上面所写的内容,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他将它合上,问道:“有谁看过?”
“太原府的几個官吏。”
“扣押起来,审清楚都告诉谁了。”李岘语气果决,又道:“杨光翙在何处?带来。”
“喏。”
权力大小很多时候不止是看官职,还包括家世、才干、势力等等,李岘这个宣慰使是杨光翙这个太原尹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很快,杨光翙就被信安郡王府的家将给提到了官廨中。
“见过使君,使君一路奔波,太过辛苦了。”杨光翙讨好道:“下官略备筵宴……”
“不必了。”李岘没必要与他寒暄,脸色严肃地挥了挥手里的秘奏,问道:“这是如何回事?”
杨光翙不敢立即回答,偷眼看去,揣测着李岘的心意。
“说!”
“下官恳请使君答应保下官一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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