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直都不缺太上皇。李隆基若退位,至少能继续享乐。可杨国忠显然是必死的,否则连圣人都引咎了,新帝还能一个罪人都不杀吗?
杨国忠惶恐地哀求了许久,忍不住抬头一瞥,见到了李隆基那冰冷的眼睛,终于反应过来——圣人怎么可能愿意退位?绝不可能的,只是在拿话敲打自己而已。
他本该是最了解圣人的,方才确实是太过惊恐,一时忘了圣人是最在乎权力的。
“冷静些,仔细想想,眼下该如何做。”李隆基叱道。
“喏。”
杨国忠咽了口水,思忖起来。
既不能撤换哥舒翰,更不能让圣人退位。眼下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一则凡事照旧,只需依既定战略,平定安禄山毫无疑问,到时明升暗降把哥舒翰调回长安荣养。可如此一来,一切就只寄望于哥舒翰忠心听话了,实则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条路断然是不能走的。
“圣人,臣有一个办法。”
“说。”
杨国忠也知自己接下来说的办法十分无耻,担心被责罚,语气很虚,道:“驱狼吞虎。与其坐等哥舒翰兵谏,还不如命他尽快与叛军决战。眼下,任何处置哥舒翰的旨意都可能会逼反他,唯有催促决战是他无法拒绝的,若怯懦不战、违抗圣旨,他何以服众?”
这办法,李隆其不可能想不到,但他不说。由杨国忠提出来,意义便完全不同了。
因为郭子仪、李光弼一封封的奏折就摆在案上,字字句句,已将天下大势剖析得非常清晰了。
——臣等引兵北取范阳,覆贼巢穴,以贼党之妻儿为质,招之,则贼必溃。潼关大军唯应固守,以岁月毙之,万万不可轻出。
这种时候,叛军就像是被关在陕郡这笼子里的一只饿虎,自知将死,最是凶恶之时,把哥舒翰那二十万老兵带新兵的大军赶进笼子,要被咬成什么样子?要死多少人?
但不管死多少人,肯定是能胜的。本就是让他们去死,到时两败俱伤,再没有人有本事兵谏了。
李隆基与杨国忠其实一样,为了坐上现在这个位置,都付出了很多……
“陛下!”
杨国忠跪着往前爬了两步,道:“薛白已兵进洛阳,若再不决战,叛乱就要被抢先平定了啊!”
李隆基闭上眼,双唇一张,轻而易举地吐出了一个字。
“允。”
他根本看不到那正在潼关拱卫关中的二十万男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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