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逃了。我就想到,当年李齐物开凿漕运时,我的乡亲们在山壁上凿了许多夜间休息的洞穴。”
“想起来了,你是平陆县人。”杜五郎道,他对此事有印象,胡来水爷娘就是开漕而死的民夫。
“我们故意遗留了衣甲在河边,伪装成渡河被冲走。等叛军搜索过了以后,夜里我泅到了对岸,找乡亲划船接应。”
“然后呢?”
“到了黄河北岸,郎君原想回洛阳,听闻圣人逃了,叛军大股东进,封锁了往洛阳的道路。遂北上寻找河北援兵,到了解县,与元县令会合,连忙来支援长安。”
说着这些,哪怕胡来水出身卑微,却也不由表露出了他对圣人的不满。
“我等拼死厮杀,擒贼首,堵贼势,平叛在即,圣人无端命潼关守军出战,又弃守长安……嗐!”
这话不是胡来水的说话风格,显然他也是听来的,想必军中报怨很多。
两人唏嘘了几句,胡来水感觉不够饱,往盘子里看去,里面的吃食已经一干二净了。
“我再让人拿些吃的。”杜五郎起身道。
他走到大堂,正听到杜有邻与管家全瑞在说话。
“回阿郎,真是没有了,圣人一逃,城内就什么吃的都买不到了,明日起家里恐是要断粮了。”
长安人多地少,粮食本就是长期需由关外转运。战事一起,粮道自然是断了。
连杜宅尚且无粮了,普通人家的情况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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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三载,元月初一。
朝阳洒在了恢宏雄伟的大明宫,这是新的一年,李琮也有了新的问题。
“殿下,薛白到了。”
边令诚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安,作为得罪过薛白的人,对于薛白的归来他是有着强烈的警惕的。
连李琮也意识到了不对,他当众宣布薛白是李倩,前提是薛白已死了,他需要得到薛白所遗留的势力,眼下不免有种深受欺骗的感觉,另外,还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可眼下不是翻脸的时候,他以让薛白休养为名,用了一整晚来消化情绪,此时搓了搓脸,已能够显出欢喜之色。
一见薛白入殿,他当即亲自迎上,双手亲热地揽住薛白的双肩,满满关切地道:“好,好,终于回来了!”
“我没能带回安禄山,让殿下失望了。”
“不,你平安,我就很欣慰。”李琮笑道:“还有,你的身世不必再瞒了,我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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