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长安,他竟敢抗旨不遵,擅自称帝,还将我们囚押至此,岂非谋反?!”
陈希烈缓缓叹道:“事已至此,你走来走去,还有何用?”
“陈公可有高论?”
“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吧,以老夫的经历声望,广平王是不会杀我们的。”
“我担心的是长安。”高参道,“我爷娘兄妹都在长安,我真没想到忠王会如此……不顾社稷大义!”
陈希烈摇了摇头,叹道:“此事能做的,我们都已做了,且等着吧。”
有些事,他比高参这个年轻人更清楚。
他之所以答应薛白来出使,首先便是如方才他说的,李亨惮于他的声望,必不会杀他;其次,平凉、灵武必然比长安要安全;另一方面,他的家小却也都还在长安,那他既然来了,也得为守住长安做点什么,除了传旨之外,他还偷偷派人给安西节度判官岑参递了一封信,这才是陈希烈真正的作用。
薛白显然也不指望他能说服李亨救长安,能联络到岑参,进而联络到封常清,也就足够了。
至于广平王的那个侍妾沈氏,则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依计划,高参也已经完成了护送的使命,只需与陈希烈一起等着即可。也许等到安西军救长安的消息,也许等到长安失守……
“我不能在这干等着。”
高参向窗外看着,低声道:“忠王父子可以不救,我却得回长安去。”
陈希烈道:“那你为何来啊?”
“我,我对他们抱了期望。”高参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人看起来是一个意气用事的莽撞人,其实心思却很细,早已留意到这两日,行辕里守卫少了非常多,广平王似乎不在。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其实观察着窗外的地形。
待到傍晚,有人来给他们送饭了,高参倏地爆起,将手里的碗摔碎,拾起一块碎瓷……之后,突然挟持了陈希烈。
“你!伱做什么?”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陈希烈这种老臣死在平凉,你们能交代得了吗?”
守卫们一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
次日上午,李俶带着李泌回到了平凉,却发现城门紧闭,城中正在搜捕逃犯。
“出了何事?”
“回殿下,逆贼派来的禁军校将高参从看押处逃了,但一定还在城中,城门没打开过。”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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