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问道:“只从击退回纥,保全关中百姓的角度看,先生可有要教我的?”
李泌本不想说,但这个问题却让他不得不说,只好道:“回纥叶护太子有个弟弟,名为移地健,据悉,兄弟二人并不和睦,你可借此给他施加压力,增添些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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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参推开门,走进一间小院,再次见到了沈珍珠。
“沈娘子请吧,我护送你去见广平王。”
“上一次你护送我到平凉,借机联络内应、打探消息。”沈珍珠问道:“这次也是如此吗?”
高参没有回答,他认为这些是男儿的事,不必与一个弱女子说。她只要回到李俶身边,往后过好便可以了。
他让她踩着他的手掌翻上马背,她一开始不敢踩,他说自己是个粗贱的武夫,不至于被她这样的贵人踩坏了;她便说自己不是甚贵人,他这双握刀的手该用来保护大唐子民。
这句话戳到了高参心里的骄傲之处,他不由道:“沈娘子不说我是叛贼吗?”
沈珍珠低下头,道:“我一直知道你们是守着长安、关中。可我是個女子,出嫁从夫。”
说罢,她神色黯然,高参也随她黯然。两人没再说话,她踩在他手掌上翻身上了马,他握了握手心里的沙土,牵过缰绳。
这次领队的将领竟是仆固玢。
“仆固将军降了吗?”沈珍珠问道。
“是啊。”高参对仆固玢也有些敬佩,因对方确实勇武,“我们奉正统天子,守卫社稷。仆固将军看明白了,自然弃暗投明。”
沈珍珠道:“当男儿真好啊。”
“贱命一条,能有什么好的。”高参不懂她为何这般说,“长安城都说,生女也可妆门楣咧。”
“你们说是贱命,终是掌在自己手中的,不必像浮萍一样飘。”沈珍珠低声道。
高参想说可以保护她,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
其实,他麾下的士卒都笑他没胆,有人问他“将军若看上了那小娘子,何不向雍王讨要?”
他军中行军参军曾劝他“将军杀李俶,夺沈氏为妻,方为大丈夫所为!”
对这些话,高参只是回应他们一句“你们不懂”。
“你不懂。”是日歇息时,仆固玢往沈珍珠所在之处看了一眼,道:“广平王心里根本就没有沈氏。”
“仆固将军怎知?”
“我怎不知?”仆固玢道,“广平王每次大宴将领,身边都是独孤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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