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郎君跑一趟,该小人来拜见郎君。”
“我也没别的事。”杜五郎道:“就是想过去问问你近来过得如何?”
“好哩。”老袁头道:“田也种上了,一开始那地是荒得很,开荒可不容易,忙了两月才像点样子,但小人看着心里舒坦。”
杜五郎便乐呵呵地笑,又问道:“对了,今年是朝廷第一年放春苗贷,你可领了?”
“领了哩,不说是大丰年,只要小人肯卖把子力气,明白可就好过了。”
“村里人也都领了?”
“是哩,响水村比去年多了五十多户,都说这年息低。以往他们若要借,利息可高。”
杜五郎也就是随意问上几句,想来,洛阳府如今也是天子脚下,出不了什么乱子,朝廷最担心的还是别处。
如今有些地方官,或把春苗贷贪了,或是贷给亲眷放高利贷的,或是干脆怠政不作为的,这也是为何是由丰汇行来批这笔钱,但天下还是有很多小州县,丰汇行没覆盖到或没那个人力。
“寿安县办得不错就好。”杜五郎又转向袁志远,问道:“你呢?考试准备得如何?”
“学生有信心。”
袁志远应了,想了想,还是问道:“郎君,我听说崔家因为我而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了?”
提到此事,杜五郎便觉得对崔洞有些愧疚。
袁志远中了县试,他为何成为崔家的奴隶之事也被翻了出来。
崔家利用灾年,借出一斛粮食就买下了当年老袁头所有的田地,后来连人也买为奴婢。这数十年间,像这样逃户被匿藏为奴的,数不胜数。
包括,朝廷削减寺庙时,崔家还包庇了不少僧人。
这些不算是大罪过,高门大户普遍都是这么做,但树典型就是这样,崔家恰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只能自认倒霉。
杜五郎已不能出于朋友之义帮崔洞一把了,因为知道薛白想要借着这件事施行新政。
这次只怕不是小的改革,而是税法。
当然,朝廷上只怕会有不小的反对力量。
“并不是因为你。”杜五郎回过神来,对袁志远道:“而因为……大势所趋吧。”
~~
次日,袁志远从洛阳回到了县学。
号舍中,林济正在与同窗讨论着什么。
“要我说,变乱的根由在于田地兼并。”
“高门豪族兼并良田、隐匿人口,朝廷收不上来税,开支却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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